“王妃,五月初五吉时已到,该上轿子了。”嬷嬷满脸欢喜,她最后整理了下皙尔的头饰把需要皙尔拿的团扇给她:“王妃要多笑笑,老身看过王妃的画像,王妃笑起来倾国倾城怪不得王爷会喜欢。”
“好看?”皙尔抬起头,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出嫁的喜悦。
嬷嬷一愣,精明的她知道自己肯定哪里惹王妃不快。嬷嬷站在皙尔身侧,仔细回想方才的话未想到哪里得罪了这个看起来不好相处的王妃。
“你可知两月前的今日?”
“两月前的今日?”
“两月今日,我的国家亡了。他今日娶我分明是在羞辱我,你说我好看?”
嬷嬷大惊,慌忙跪下。
她怎么就忘记摄政王府的王妃是殷国人。
绕过跪在地上的嬷嬷,皙尔推开门。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她美极了。
八抬大轿,持着喇叭唢呐,铜钹皮鼓。殷国家喻户晓,摄政王府的王爷,五月初五今日大婚。
梨花刚开,满天飞舞,正是最好看的时候。cascoo.net
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
有谁还记得殷国没了?
皙尔一阵恍惚,拜了天地,拜了高堂。
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灯火辉煌的闪耀下散着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像血珠子一样红润,那是一种奔离欲望的美。
温柔的烛火在皙尔的眼眸里破碎了,鲜红的嫁衣刺痛了她的眼。越是温存,她越觉得冷。
“柒柒,柒柒……”
桑琮伏再她身上,一遍一遍叫着她的乳名。若是仔细听,甚至还带着积几分哽咽。
皙尔的眸子里尽是空洞的冷,哪怕此时她正经历一场激烈的性|事。
余情未了,皙尔从袖口掏出一寸小小的匕首,火光之间用尽全力朝身上的人刺进去。离皮肤还有一厘的距离被桑琮握在手里,皙尔的眼神没有一点躲闪,反到挑衅地迎了上去。
桑琮指尖一弹,匕首清脆地掉落在地上。
“柒柒,若本王是你,便不会在这种时候藏不住杀气。想杀本王,下次再接再厉。”
……
天启元年,二月前。
骑兵之中,一匹乌黑高大的汗血宝马,钉着厚厚的铁掌,踏出深浅的脚印。马背上的男人,身穿银色盔甲,因面容上溅着血,掩去三分英俊。他踏过的地方,无一人生还。沐光之中,泄了那十二分英俊,只剩下冷漠。
“噗嗤!”
剑身进了肚子里的声音,带着喷血的湿润,还有五脏六腑的粘湿。抽出来,鲜血随着剑出,一地血红。鲜血沁入土地,这人就这么倒下。
皙尔睁大眼睛,看着桑琮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她忍着浑身颤抖,忍着逃跑的冲动。
桑琮对着下属,从薄唇里吐出一个字,那语气,沁了百年的冰凌一样冷:“杀。”
说罢,桑琮抱起皙尔往厢房走去。
木门合上发出笨重的声音,将外面所有的哭喊隔绝。
“你杀了他们我会恨你,我一定会恨你。”
皙尔咬着朱唇,床第之间,她跪在桑琮身侧,凌厉的语气又软了三分:“你不杀殷国百姓要我做什么都行,为奴为婢,哪怕是……是通房丫头。”
桑琮低头看着乖巧的皙尔,九年前的小丫头可没有现在这么乖巧。
厢房内烛光闪烁,龙涎香的味道徐徐环绕。
只有皇子才能用的龙涎香出现在这里,奢侈,荼靡花事了。
桑琮笑着,脸上的血还未擦掉。他修长的手指从腰间解下来一个袋子,扔到地上:“你的九皇子,被本王杀了。”
皙尔瞪大眼睛,听着耳边最残忍的话。
“这是殷九的头颅,你要不要验验?许是你今生最后一次看到殷九这张恶心的脸。”
“你杀了他?你怎么可以杀了他?”
皙尔跌跌撞撞跑下床抱住血淋淋的布袋,青色衣衫上也浸了红色。
九皇子是她在殷国最喜欢的人。嫁衣缝制一半,皇帝赐婚,她马上就嫁了。
显然桑琮对皙尔的样子非常不满意,他抬脚把那布袋踢到烛台处。
“不要!”
皙尔要爬过去,这更惹怒了桑琮。桑琮单手将她拎起来,扔到床上。侯府的床很软,桑琮压下来后她陷入一片黑暗当中。血腥味是从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坚不可摧的铠甲冰了皙尔的指尖。
“那狗皇帝还想让你和殷沈拯大婚,给他冲喜?那软弱可欺的殷九,他不配娶你。”
“你更不配。”皙尔挣扎着,低吼着,用尽全力拍打桑琮:“当初就应该捅你一刀,你是魔鬼,我却救了一个魔鬼。”
桑琮好看的眉宇间一蹙,他单手将皙尔桎梏。
挣扎无果,被迫妥协。血色衣裳被撕得碎烂,低哑绝望的嘶吼被黑暗逐渐吞没。
耳边除了进出的水声还有外面屠城的声音,皙尔咬着下唇,不允许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
“哗啦啦啦……”
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皙尔动了动手腕,皮肤娇嫩白皙,被铁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