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忱沉默片刻,没有反驳。
翟一瑾说的一个字都没有错,就算想反驳,他拿什么反驳。
就凭她是翟一瑾,任她作天作地,他都惯着。
“行,我去做饭。”
翟一瑾勾起嘴角,对邬忱道:“我要吃糖醋里脊,还有可乐鸡翅。最好再做个汤,晓星也留下吃饭,你多做点。”
“嗯。”
“那你先做着,我去洗个澡。”
翟一瑾心情大好,拿着新衣服去浴室。
邬忱叹气,从冰箱里拿出菜品。明明是他质问翟一瑾,最后变成翟一瑾质问他。
有时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商业场上雷厉风行,到翟一瑾这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真正喜欢上的翟一瑾,他都无从知晓。
冰箱里的食物还是他离开那天的样子,可见这些天翟一瑾都叫了外卖。
洗完澡,翟一瑾吹干头发。
“你怎么来了?邬忱说什么了?”荀晓星盘腿:“你还洗澡了?你俩没吵起来吗?”
“他还能说什么,没事。”翟一瑾抱起翟姜可,拍了拍翟姜可的脑袋:“可可,爸爸回来了,这两天你不是吵着要见爸爸吗。”
“真的吗?”翟姜可瞪大眼睛:“我可以下去找爸爸吗?”
翟一瑾点头:“去吧。”
翟姜可顾不得穿鞋,两只小脚丫在地上倒腾。她跑步多少有些笨拙,跑下去一颠儿一颠儿的。
跑起来像只兔子,蹦蹦跳跳。
翟一瑾摇摇头,坐在荀晓星旁边。
“可可好喜欢邬忱。”荀晓星靠在翟一瑾肩膀上:“都说女儿是爸爸贴心小棉袄,果然如此。”
“是啊,明明我才是陪她那么久的人,我都有点吃醋了。”
“我觉得可可还是更喜欢你,对邬忱只是好奇。毕竟她从来都没有爸爸,别的小朋友都有。”
翟一瑾点头,也能是这样吧。
虽然翟姜可小时候出来不问自己的爸爸,但她能感觉到,翟姜可是希望跟别的小朋友一样的。
有自己的爸爸,也可以被举起来。
不是羿嘉树那样,只能叫哥哥的爸爸,是自己真正的爸爸。
荀晓星坐起
。来,看翟一瑾:“我客观说啊,不是给邬忱找借口。这三年,邬忱绝对没有碰过一个女人。我怀疑他还是喜欢你,真的。”
“不用你怀疑,我都已经证实过了,确实如此。”
“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翟一瑾推开荀晓星的脑袋:“无论他喜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再喜欢他。”
怎么还会喜欢,她不想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一想到过去的种种,她就忍不住拿起刀将邬忱捅个千疮百孔。
她手腕上的伤,她少了的干细胞,还有现在每天吃的药,她的梦魇。无时无刻不是在告诉她,如果就这样妥协,那么之前受过的一切伤口就这样盖棺定论。
凭什么!
因为邬忱,她连给母亲开个画展都做不到。
翟一瑾看着荀晓星,眼底没了绝望,而是坚定:“我做不到原谅他,他要和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
“你……决定了吗?”
“既然逃不了,那就迎难而上。我可是翟一瑾,翟一瑾从来不认怂。”
“就是!反正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荀晓星抱紧翟一瑾,她做不到感同身受,就只能支持翟一瑾做她想做的事情。只要再也不走了,就在这里做什么都行。
抱着翟一瑾,两个人惺惺相惜。
正难舍难分,邬忱进来。
“吃饭。”
“哎哟我的天……吓我一跳。”荀晓星松开翟一瑾:“怎么?我抱你的女人你吃醋了?”
“知道就少抱她。”
荀晓星得瑟地又抱了翟一瑾一下:“怎样,我就抱!”
邬忱真想把荀晓星赶出去,这个女人在别人家里也能这么趾高气昂。真该给箫树打个电话,管管他的女人。
得了便宜荀晓星就往外冲,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就邬忱的那个眼神,能把她给整死。
“头发吹干了吗?”邬忱抬起手:“吹半干也不行,你头发长,会感冒。”
“没事,等自然干就行。”
“不行。”邬忱将翟一瑾推进主卧:“先吹头发。”
翟一瑾想着没这个必要,但邬忱坚持。
反正也是邬忱给吹,翟一瑾乖乖
。坐下玩手机。
头发一会儿就吹干了,翟一瑾将头发扎起来。她头发长,一般吹个半干就不想吹了,都是邬忱给她吹的。
荀晓星坐在那逗翟姜可,两个人在餐桌上笑的特别开心。
“来可可,我们吃饭了。”
“好的,爸爸!”
邬忱将翟姜可抱到儿童座椅上,然后将糖醋里脊切碎,放进翟姜可的碗里。
他先给翟姜可弄吃的,看着小丫头笨拙地吃饭,吃的满脸都是。邬忱不会上去帮忙,都让翟姜可自己想办法吃。
要是翟一瑾,这时候肯定会上去帮忙。
荀晓星咬着可乐鸡翅,瞅了眼邬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