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晓星一个人坐在那里,她盯着桌子上的白兰地。
这一瓶酒就要二三十万,是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她买得起酒,却买不来感情。
一直以为,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到最后什么都买得起,只有感情买不起。
“小姐,您真的不能再喝了。”酒保忍不住开口:“这样吧,我把那个男人再给你叫过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不用。”荀晓星摇头:“他要结婚了,我再恶心,也不知三当三。”
她没什么底线,娱乐圈有多脏,她就有多脏。周旋好几个男人,看到的都是虚情假意。她唯一有人性的,就是不知三当三。
既然箫树结婚,那从今夜后就到此为止。
荀晓星一杯接着一杯喝,最后嫌倒酒太烦,对着白兰地的瓶子往里灌。
原来想要忘记一个人这么难,太难了。
没过一会儿,翟一瑾就匆匆赶来。
“哎哟,怎么喝成这个德行?”翟一瑾脱下衣服披在荀晓星身上:“来这种地方,你说喝多不省人事怎么办,注意安全啊。”
荀晓星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的,箫树给邬忱打电话。说你喝多了,我就来了。”翟一瑾拿起荀晓星的包,扶着她出去:“重死了,死沉死沉的。”
“你陪我喝呗。”荀晓星摇头:“我不想走,我就想在这。”
“陪不了你喝酒,邬忱在开车。”
她今天是住在别墅,虽然万般不情愿,奈何翟姜可就是喜欢那里。可以练琴,还可以跳舞,就不想回她们住的地方。
于是今天翟一瑾也在邬忱的别墅,晚上也是邬忱做饭吃。
现在也要快点回去,她是把翟姜可哄睡着的。有点担心翟姜可半夜醒来找不见人,一定会哭闹。
“我们回去说,先走。”翟一瑾扛着荀晓星:“你自己站起来,我可扛不动你啊。”
荀晓星哭了,蹲在地上:“你们都欺负我,我就想喝个酒都不行。我怎么这么惨……别管我,都别管我……”
“行了行了,你别动,我可撑不
。住你。”
翟一瑾差点被荀晓星弄倒,两个人在酒吧里,没一个人上前帮忙。
那些人的眼神不怀好意,在翟一瑾和荀晓星身上到处看。黏糊糊的,就像夏天穿了棉袄一样,让人难受。
骑虎难下,翟一瑾正想着要不打电话叫邬忱进来,对面走来一个男人。
箫树站在灯光下,看到翟一瑾来,都准备要走了,但翟一瑾一个人根本扶不住荀晓星。尤其是喝多了哭闹的荀晓星,翟一瑾更没办法。
他走过来将荀晓星抱起来,轻轻松松把被看到的地方全部用衣服遮挡。翟一瑾跟在后面,轻松不少。
没想到箫树一直在,也是箫树给她打的电话。
放到后座,箫树关上门。
翟一瑾抬起头看箫树:“你可以把她送回去,为什么还打电话给邬忱叫我来接?”
“今天麻烦翟小姐了。”箫树微微点头,彬彬有礼。
“其实你还是喜欢荀晓星的对吗?我遇见太多男人,喜不喜欢瞒不住我。她也知道自己内心,为什么……”
“翟小姐,我要结婚了。”箫树站在冷风中,微风吹起他的衣摆:“下个月,我准备办婚礼。”
“您可能不太懂,我不想辜负一个好女孩儿。”
“可是……”
箫树微微点头,他已经做了决定:“喜欢不一定合适,攒够失望就是时候离开了。”
翟一瑾没想到自己听到的竟然是这个答案,箫树闭口不谈喜欢。但避而不见的东西就是答案,可之后才发现好的答案不一定是正确的答案。
箫树微微点头,答谢之后离开。
他再也没有回头,荀晓星也没从车内出来。
翟一瑾坐进去,邬忱在前面看手机。
显然,邬忱不想卷进这件事。他过来,只是因为翟一瑾晚上开车不方便,毕竟她至少三年没有碰过车。
“晓星,你家住哪?还是原来的地方吗?”翟一瑾给荀晓星扣上安全带。
荀晓星有些茫然:“我……我搬家了。”
“搬哪去了?”
“我不告诉你,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谁啊!”
翟一瑾耐着性子:“你
。告诉我,我让邬忱送你回去。”
“邬忱?”荀晓星坐起来,听到邬忱和箫树的名字她就来气:“妈的,狗男人!一瑾,我告诉你,这个狗男人不行,他不行。花活还是你教的,我勒个草的,转眼提裤子走人。”
翟一瑾黑着脸,此时最后悔的就是她曾经跟荀晓星说过这些。
她说,邬忱这个王八蛋凭什么觉得自己配得上他。就是男人那些本该引以为傲的功夫都是她亲自教的,有什么可牛逼的。
想捂住荀晓星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就他?吃你的喝你的,还花你的钱睡你的人。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翟一瑾,你哪样不是出类拔萃,想要什么男人没有!就邬忱这货色的男人,我能给你找一沓。”
邬忱撇了眼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