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总,你怎么……”刘处脸上阴晴不定,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呵斥傅克,但却不敢得罪胡一伟。
这位胡总神通广大,靠他老子的关系,在山城结交的都是高官显贵,听说就连省城盛天、燕京都有他的关系,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处长,在老百姓面前装装还行,对这些二代,那就不够看了。
得罪了这些人,一个电话过去,自己的前途说不定就完蛋了。
“没事,我刚巧路过这里,看到刘处你急匆匆的进来,我就有心和你打个招呼,没想到刘处没搭理我。”胡一伟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刘处走的这么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该死,我没看到胡总,实在对不起。”刘处额头已经见汗了,偷偷看了高森林一眼,“我是来吃饭的。”
他心想,对不住了高老板,胡一伟明显是站在傅克这边的,我可得罪不起这位,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是吗?知道的刘处是来吃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帮高老板平事的呢!刘处,你是官员,手里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可不是某些有钱人的私器。”胡一伟依然是这副皮笑肉不笑的阴险样,但是话却直插心窝,“我也是来吃饭的,不过看这里好像没空位了,要不咱们换一家?”
“好,换一家。”刘处擦着汗,跟着胡一伟出了酒楼。
胡一伟拍拍他的肩膀,“做事之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别给自己招灾。”
“对,胡总说得对,我这就走。”刘处后背已然全是汗水。
胡一伟看着刘处上车离开,随后又进了虎头奔里,让司机给他买了根冰棍,就坐在车里优哉游哉的吃了起来。
一根冰棍没吃完呢!一辆拉达出租车停在大福酒楼门前,四个壮汉走下车,直接进了饭店。
胡一伟认出领头的那个大汉是这两年在旧普区名声鹊起的棍棒铁哥,他带着人来的这么急,肯定是高森林找来的。
这次胡一伟没下车。
道上的人归傅克负责,他只需要看戏就好了。
如果傅克连一个郊区的棍棒都摆不平,自己也该考虑换一个人合作了。
大堂里,剑拔弩张,风云突变。
自从铁哥带着三个小弟踏进大门,坐在门口的疤瘌眼第一个站起来,右手伸到了腰后。
“铁哥,克爷在里面吃饭。”
铁哥的三个手下同时停下脚步,手不约而同的伸向后面。
呼啦一下,大堂里那三十多人全都站了起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铁哥身上。
高森林的脸当即变得死灰一片。
铁哥神色不变,回头喝了一声,“你们干什么?我是来陪克爷喝杯酒的,你们就站在这里,谁也不许动。”
再扭回头时,铁哥脸上已堆满了笑,“疤哥,几天不见,你可见黑了,不过男人味更浓了,咱们山城道上,提起疤哥,谁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
伸手不打笑脸人,疤瘌眼的右手又从腰后拿了出来,他看向傅克。
傅克点点头,疤瘌眼重新坐下,所有人也都坐下。
铁哥一步步走到傅克所坐的桌前,二话不说先鞠了个躬,“克爷,您老气色真不错,是不是翡翠宫又进了什么新货,看把您滋润的。”
傅克双眼如鹰隼,盯着铁哥足足半分钟之久。
铁哥是山城道上的后起之秀,这二年才有了点名气。大家都说这小子敢打敢拼不要命,没想到传言有误,居然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
“铁子,我在这里吃饭,你来是什么意思?抢我的碗还是坐下陪我喝一杯?”
“克爷说笑了,您老是什么身份,跺一脚山城都颤三颤,我敢抢您的碗那不是嫌自己命长吗?”
铁哥这番话说完,傅克的老脸红了一下。
刚刚刘处进来时,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面对铁哥没有底线的恭维,他有些心虚。
“什么事都瞒不过克爷,确实是高老板给我打的电话,我听说克爷在这儿,就想着过来给您请个安。”铁哥又上前一步,“克爷,我年轻,说错了您也一定不会怪罪我,高老板如果哪里做错了,您该骂骂,该打打,但总得划下一个道来,就算死也得让人做个明白鬼不是?”
“铁子,高森林把你找来,给你多少钱?”傅克抬腕看了看表,从他进饭店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现在是中午12点,这一个小时时间里,至少有三四十伙来吃饭的人都被他们吓跑了。
铁哥依然是笑容满面,“都是朋友,谈钱多伤感情,主要是知道克爷在这儿,过来看看您老。”
傅克大笑一声,站了起来,“铁子,之前咱们交往不多,今天我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这个发财的机会我给你,薛奎,招呼楼上的兄弟下来,算账,一分钱都不许少,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闹事的。”
薛奎走到收银台前,拍出一张五十的钞票。
傅克拄着手杖走了,临出门时,他突然回头,对疤瘌眼说:“老疤,以后你没事就带兄弟们来这里吃饭,大福酒楼的米好。”
“是,克爷,我记下了。”疤瘌眼挺胸大声答道。
高森林死灰色的脸又变成了煞白,没有半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