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瘌眼走了,傅克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他是一个瘸子,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靠的不是多能打,而是他比其他混子想得远,想得多,在别人满脑子都是如何让自己的拳头够硬,名头够响时,他开了一个小歌厅,凭借着游走在法律边缘,捞到了第一桶金。
有了钱就好办了,他靠着歌厅的收入广交朋友,招揽手下,生意就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
他又去了一趟南方,开了眼界后,他回山城开了当时号称最豪华的夜总会——翡翠宫。
从此以后,再没人叫他傅瘸子了,见他的人,都恭恭敬敬称呼他一声克爷。
这是他半生心血,绝不有人打它的主意,不管是谁,敢染指或破坏翡翠宫,他都会玩命。
山城这些棍棒,大都是好勇斗狠的蠢材,只有少数几个有生意头脑。
田园的田大山算一个,道西的大军子也是其中之一,只可惜他开的也是歌舞厅。为了竞争,他已经不止一次来找过茬,捣过乱。
傅克都忍了。
但这一次,大军子居然用了公家的人,这绝对是他不能接受的。
大军子,这是你自己找死。
哒!
傅克按动手杖扶手上的一个机关,手杖底部冒出了一个锋利的尖,轻松的钉入了地板。
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傅克之前一直隐忍,但一出手就想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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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瘌眼哆哆嗦嗦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小北风嗖嗖的吹。
身上冷,心里更冷。
疤瘌眼从小学习就不好,小学没毕业就出来混,但即使他再没文化,也知道一点,杀人,是要偿命的。
以往,他进过很多次看守所,也蹲过大狱。但那都是小罪,打架斗殴,聚众赌博,拘留十天半个月的,顶天判个半年一年的。
他还没活够呢!
更何况,克爷要他杀的是大军子。
大军子是谁?
那也是山城道上混出名堂的大棍棒,开着一家舞厅,手底下小弟也有二三十号,别说我不敢杀,即便我真下手了,警察,大军子的手下都要抓我,到时候我往哪儿跑?
克爷会管我?
这个连疤瘌眼自己都不信。这些大哥,有事用你的时候义气千秋,甩你的时候把你当成大鼻涕。
可这些话他不敢跟克爷说,他清楚,这个活如果不接,克爷也不会饶了他。
我该怎么办?
疤瘌眼摸了摸兜里的3000块钱,这是杀大军子的订金,克爷答应他了,只要事成后再给他10000。
克爷,你这是要弄死我的节奏啊!要不我就带着这钱跑了吧?
弄死这个词在心中出现,疤瘌眼突然想到那双野兽一样的眼睛。
对啊!我怎么把韩小东给忘了?那小子红了眼什么事都敢干,我给他1000块钱,让这个愣头青去干这事。剩下的钱我就揣腰包里。
兑个缝,就这么办。(兑缝,赚差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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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燕妮先起了床,做了一锅混汤面,加了点白菜叶,出锅的时候又淋了点香油,能香死人。
韩小东连汤带水吃了两大碗,然后顶着这点热乎气出去了。
火锅店现在最急迫的是选一个门店。山城最繁华的站前和联营他都去了,那里的门店租金太贵,他的本钱本就不够,所以他想舍弃这两个地方,在汽水厂周围选个便宜点的门店。
汽水厂这里虽然不如站前和联营,但也算好地方,附近的居民也多,凭着他的独家配方也能吸引到食客。
盯着寒风,他在周围转了一大圈,也打听了几家门店,可不是人家无意出租,就是漫天要价,一上午时间一无所获。
冻得哆哆嗦嗦的韩小东猫进了路边一家书报亭,这里不但卖报纸,还卖热乎乎的大碗茶。
韩小东要了一碗热茶,随手摘下报架上的报纸,一目十行的看着。
华沙解约、海湾战争结束、天竺总理遇刺,苏国解体……
这真是动荡的一年啊!
喝完茶,身子暖和了一些,韩小东又在附近找了一圈,可惜依然没找到心仪的门店。
眼看要中午了,一无所获的韩小东沿着汽水厂的北墙往家走,走着走着,他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房顶,突然一个主意冒了上来。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汽水厂的仓库所在地,如果把这里的围墙开个门,再利用下厂里的空仓库,那岂不是现成的门店。
一想到这,韩小东加快了脚步,绕到汽水厂大门,大中午的,可能都去吃饭了,依然没有人守门,他随随便便走了进去。
到了北墙那一看,韩小东差点乐出声来。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仓库,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往里一看,地上的灰能有一寸厚,现在厂子不生产,里面是空的。
如果把这里简单的装修一下,岂不就是现成的饭店?
韩小东主意已定,大踏步向办公楼走去。
破旧的办公楼里依旧空荡荡的,阴森森没有人气。
只不过当韩小东走上二楼时,脚步声惊动了里面的人,紧靠楼梯的办公室门开了,保卫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