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袖本就清瘦, 不显怀,看着月份尚小。
虽然天气一日日冷下来,她还是换上了清凉的绿绸衫, 一张未施粉黛的芙蓉面,轻灵脱俗。
她坐在扶栏旁, 波光流转, 令人心头荡起一圈圈涟漪。
文凤真进来时一招手,退下了所有婢女。
“也不怕吹着了凉风。”
他俯身,一张毛色鲜亮的狐裘披落肩头, 又好好替她掖了掖。
辽袖眼眸一亮:“不像是市面货色, 你从哪里弄来的。”
文凤真扶稳她柔软的娇躯扶稳,将她牢牢裹住,从背后一把搂在怀里,嗅了嗅她的发梢。
“秋猎都惦记着你娘俩呢, 看喜不喜欢。”
“我这几日身子燥热, 贪凉!”
辽袖不满, 一面偷看他的脸色, 小声嚷嚷:“我不想穿, 热, 好热!”
文凤真牵起一笑,并不顺着她的小性子,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 道。
“平日跟我睡觉就不热了?”
辽袖被他抱起来,发生一声低低的惊呼, 整个人像被包成了个粽子。
她不满地扯了扯文凤真为她裹上的狐裘领口。
不小心将里衣领子扯松散了, 露出大片雪白惹眼的皮肤, 丰腴微露。
自怀了小崽子, 她的下巴增了肉,身子沉甸甸的,胸前也愈发饱满,将从前的胸襟撑起来。
这些身子上的差异让她不好意思,羞于让人察觉,往日总穿宽袍,如今她自己不当心扯开了。
她一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他幽深的目光。
文凤真的凤眸静静注视着她,不言不语,却陡然危险起来。
她绽开笑颜,吐息如兰:“殿下,你好凶啊。”
辽袖修长的脖颈像是饵食,一抛便上钩,眼尾的潋滟水色,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笑了笑,抽开他的腰带,将他不老实的手紧紧绑好。
“哼,看你夜里还老烦我。”
文凤真将她压在床榻上,刻意避开了她的小腹。
两个人滚作一团玩闹间,辽袖不经意掀起他的袖袍,盯了两眼,愣住了。
她抬起文凤真的另一只手,卷起这条手臂的衣袖,仔细查看。
“怎么了?”文凤真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文凤真衣袖翻卷,缓缓露出腕骨,小臂的肌肉线条流畅优美,雪白的皮肤之上,淤青格外显眼。
辽袖蹙眉:“怎么出去打猎一趟,还不小心弄受伤了呢!”
文凤真瞧着她的疑惑与愠色,只觉得格外鲜活生动。
“无事,小伤而已,男子秋猎,磕磕碰碰常有的事,你不说我都未察觉。”
他眼眸点点清辉,揉了揉她粉嫩的脸颊,捧在掌心。
“真的,一点儿也不疼,比不得平日袖袖拿我的手当枕头,一整晚下来无法动弹,起来的时候啊,又酸又麻,别提多痛快了。”
辽袖别过脸,小声嘀咕:“我还没有说你平日老压我头发,还有半夜拿腿搭我腿上!”
话虽如此,辽袖还是担忧地看着他,思忖片刻,唤来婢女拿来药酒,用手帕沾上一些,小心地触上淤青处涂抹开,宛如一对最平凡的小夫妻。
她指骨纤细,蝴蝶般上下翩跹,清清凉凉,搭在文凤真的小臂上,与他的柔韧线条对比鲜明。
“你平日就是这样不当心!”
倘若是别人叨叨,他早不耐烦了,可是瞧见她这样在乎自己,文凤真忍不住得意。
她碰到淤青时,文凤真分明不疼,还是装作眉尖轻蹙一下:“嘶——”
辽袖瞧了他一眼,一点点小心涂抹,索性用指腹的温度化开药油,在他的的皮肤熨贴、摩挲。
摩挲得他渐渐有了感觉。
毕竟好久没有同房过,年轻气盛一点就着,他本就龙精虎猛的,哪怕她多看他一眼。
毕竟还是有所顾忌。
文凤真忽然抬起另一只手,一把将她揽过来,手心刚好盛满了丰腴。
他落下一声漫不经心的笑,似乎缓解她的紧张,嘴唇压了压额头。
“我也忍得很辛苦,虽然问过太医,听说胎像稳固之后就可以了。”
他说话间,风拍窗棂,宫灯跳跃摇动,文凤真的影子倒映在字画上,光影明明灭灭。
辽袖缩回去,翻身背向他,双目紧闭,忍不住低声。
“殿下……这种事怎么好意思问别人啊……”
或许是有孕的缘故,辽袖腰肢敏感,被指腹一碰,身子轻轻一颤,她眸光潋滟。
文凤真的手落在她的腰上,并没有用多少力气,打着圈儿摸着她的小肚子。
为了多跟她在一起,他让人将书房的东西都搬到卧寝,处理军务时也不忘陪着她。
“如今边境清宁,九夷来朝,槐哥儿近日在批览奏折研讨国事上,更用心了。”
“新龙袍和头面,国库也拨了银子下来,他与先帝性情大异,先帝动不动便小太监金银豆儿,这次秋猎,他却同我说,前朝皇帝手上没有钱,轮到他有钱了,必得拿来防寇治水。”
“秋猎的时候,他总问皇姐近日还是胃口不好吗,等着你什么时候进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