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己,有什么事差人给臣送信。”
奚皇后笑了笑道:“爹您就放心吧,女儿一切安好,无事的。”
父女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奚修文用过了午膳才出宫。
晚上,奚皇后将此事告诉了周嘉荣。
周嘉荣听后就什么都明白了,甚至比奚皇后还清楚。这些老家伙,见在朝堂上劝不动他,就去打奚修文的主意,跑去奚家堵奚修文,又让奚修文的故交老师亲朋去劝他,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奚修文身为国丈,应当规劝陛下,不能任陛下一意孤行。
奚修文被人情道德所裹挟,身不由己,很是苦恼。从心底来说,他肯定是不愿意掺和进这种事,更不愿触怒皇帝的,因为他怕皇帝迁怒于自己的女儿,但又没法完全摆脱这种种人情世故,因此才有了去意。
虽是软弱了一些,可人生在世,难免被各种人情世故所困扰。而且他还算拎得清,也是真心实意为女儿着想,比齐灵帝这个自私自利的父亲好太多了。
周嘉荣看了一眼奚皇后眉宇间的不舍,道:“皇后若是不放心,就让他留下吧,左右不是什么大事,朕能解决。”
奚皇后虽不是很清楚事情的全貌,但她到底不是不知事的闺阁女子,父亲这么说定然有他的理由。她轻轻摇头:“多谢陛下,不过不用了,父亲想为民做些实事,就让他去吧。”
周嘉荣仔细看了她几息,见她是认真的,也没阻拦:“好,回头朕看看哪里有气候比较宜人的地方。”
“多谢陛下。”奚皇后感激地说。
***
奚修文做了决定之后就不再犹豫,第二日就递了请求外放的奏折。
周嘉荣批准了,将其派到了东南沿海担任市舶司的官员,明贬暗升。虽然这官职看起来不如三品大员的京官名头大,但随着海关税占据大齐税收的比重越来越大,主管海上贸易的市舶司地位日益凸显,已经是堪比漕运的肥差了。
为了表示恩典,周嘉荣还批准奚修文在京中休息一段时间,下个月再启程。这样走之前,皇后就已经生产了。
奚修文此后便借口要上任,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也不再上朝进宫。
没了他,礼部尚书和王太师他们并不消停,甚至还拉拢了不少朝臣向周嘉荣施压,除了反对将先皇的妃嫔遣送回家一事外,另外一件事也再次被他们借机推到了台面上——那便是选秀。
大臣们的理由也很简单,陛下已登基两年,应当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甚至还有大臣提出疑问,陛下将先皇的妃嫔遣散,莫不是准备为选秀腾出空间?
周嘉荣听明白了,他若是肯答应选秀,这些人也不是不可以答应将先皇的妃嫔送回家中。
说到底,也许有个别古板的臣子是为了所谓的礼仪道德,但更多的臣子还是为了利益。他后宫空悬,仅有皇后,这些想巩固权势,甚至想更进一步的官员可不就生出了其他的心思。
皇后这一胎是男是女还不好说呢?而且奚家虽说也是功勋之后,可已经式微,就是皇后又怎么样?历史上被废的皇后还少吗?周嘉荣还这么年轻,还有几十年的光景呢,以后的事谁说得好呢?况且当今皇上也是非嫡非长,也不受先皇待见,照旧登基了。
周嘉荣看清楚他们的目的后,并不失望,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他前面十七岁被虚伪的亲情和宠爱糊了眼,当他看清楚生活的真相后就知道,他这辈子注定要与人斗到底。以前是跟兄弟父皇斗,跟外族斗,现在和以后要跟这些大臣们斗,跟大齐的蛀虫们斗。
对于大臣们的提议,他并未反对,而是直接在朝堂上放了话:“选秀可以,但有两点朕要申明,首先选秀的一应开支,谁提的谁负责筹钱,不得从国库出,其次但凡进宫的女子自备下半辈子的开支和仆从,国库和后宫不会为她们花一文钱!”
这个荒唐到极点的要求震惊了满朝文武。从没听说哪个皇帝要求妃嫔们自掏腰包带薪上岗的,就是原本不掺和的官员都看不下去了。
朱强一言难尽地说:“陛下,这……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传出去惹人笑话!”
搞得他们大齐多穷一样。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是啊,陛下,这……这不符合规矩!”
周嘉荣挨个点名:“朱尚书、王太师、张大人……规矩都是人定的,没什么合不合适的。朕的银子拿来养士兵官员还能替朕守护治理江山,养这么多女人做什么?皇后又不是不能生。但既然你们坚持,朕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你们选吧,选好后,找太后,她会安排入宫的事。退朝!”
说罢,起身便走了,根本不给大臣们说话的机会。
大臣们完全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陛下的意思很明显了,选秀完全是满足大臣们的要求,他不会参与,也不会掏一分钱。
可这本来就是为陛下选的,他完全不参与这还算什么事啊?
就连几个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大臣们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口气堵在心上,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格外难受。参选吧,那选秀的钱从何而来?女儿进了宫,照陛下这副态度,很可能是独守空闺的命,白掏一笔银子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