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一是不想助长了周嘉荣的声望,一是忙着修道炼丹追求长生。
思忖半晌,兴德帝让人叫来了蜀王:“这几日是朕炼丹的关键时期,朕走不开,你带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你三哥。”
蜀王连忙应好,出宫后礼部商量起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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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十五日,天气炎热,蝉鸣不止。
周嘉荣带着西大营的将士回到京城,到了十里坡便遇到了迎接的队伍。
蜀王带着百官行礼:“臣等恭迎太子殿下回京。”
周嘉荣放眼望去,只有几百人,都是蜀王和文武百官以及随从侍卫,不见他父皇的踪影。
看到这一幕,想起一年多前武亲王回京盛况的亲卫们脸色都不大好,若不是顾忌着场合不对,刘青只怕要骂人了。陛下未免太厚此薄彼了。
周嘉荣下马,亲切地扶起了蜀王:“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客气,六弟快快请起,这么热的天,劳烦六弟出来迎我。”
蜀王站了起来,两只眼珠子亮晶晶的,崇拜地看着周嘉荣:“三哥,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想你啊。父皇也很想你,只是他身体苦夏,不便出城迎你,便让我带领百官出来迎你。三哥,你们打败匈奴人的事迹,我都听说了,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周嘉荣含笑道:“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众多将士的功劳。天气热,咱们回去吧,有话回家说。”
“好嘞。”蜀王高高兴兴地应了,还非要周嘉荣上他的马车,“三哥,天气太热了,你别骑马了,坐我的马车,里面有冰鉴,点心和茶水,咱们可以边走边聊。”
周嘉荣婉拒了:“不用,一会儿我还有事要与他们交代,下次吧。”
说完翻身上了马,继续带着大军往京城而去。
周嘉荣这次只带了西大营的七万大军回京,还有十万西北军留下来驻守西北,由穆慎穆恒兄弟领兵,廖安回了西南,程前回了宣化。
这样西北还是由他的嫡系控制,以后想推广互市或是育婴院在西北受到的阻力相对会小很多。
七万大军肯定是不能进入京城的,这些人回了西大营休整,周嘉荣和丁正初、崔勇则进宫面圣。
一进宫,周嘉荣便感觉到了不同。
首先,太监将他们领到了永延殿,而不是勤政殿。
其次,照理来说,他们回来,兴德帝应该第一时间门召见才对,可硬是让他们在偏殿等了半个时辰。
哪怕是在偏殿,周嘉荣也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往院中望去,隐隐有烟雾袅绕,让本来清冷的永延殿仿佛戴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不止周嘉荣察觉到了异样,丁正初和崔勇对视一眼,皆面露震惊和讶异。
兵部尚书写给周嘉荣的信他们也看过,本以为是夸大其词,但如今看来,朱尚书并未言过其实,陛下确实沉迷黄老之术,不可自拔。
三人各怀心思,又等了一会儿才见兴德帝过来。
兴德帝穿着一身道袍,身上还带着烟火味,看到周嘉荣三人,高兴地说:“你们回来了,辛苦了。”
三人连忙起身见礼。
兴德帝摆手,兴致高昂地说:“坐吧,太子长壮实了,不错不错。”
周嘉荣也在打量兴德帝。
自去年冬天开始,兴德帝的病就没好过,一直病怏怏的,但这次见面,他面色红润,脚步有力,神采奕奕的,比去年好太多了。
莫非那个道士还真有两把刷子?
“儿臣在外,让父皇担忧了。”周嘉荣敛下心里的情绪,恭敬地说。
兴德帝欣慰地看着他:“回来便好,回来便好,你母妃很想你,去看看她吧。”
“是,父皇。”周嘉荣起身告辞。
支走周嘉荣后,兴德帝脸上慈爱的笑容不见了,目光摄人地盯着丁正初和崔勇:“你一人与朕详细说说出征之事。”
丁正初和崔勇都是兴德帝的亲信,颇受重视,当即将征战途中发生的要事一件不落地说与兴德帝听。
兴德帝听完后,沉默了,老三是真的长大了,学会了冷静、知人善任,善于听取他人意见。丁正初和崔勇虽未言明,但言辞间门对其也多有推崇。毕竟是半年的同吃同住,同生共死。
“很好,你们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兴德帝摆手让一人也退下,然后一个人在偏殿中坐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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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荣离开了永延殿就直接去了秋水宫。
穆贵妃见到他自然是抱着痛哭了一场:“嘉荣都瘦了,你在外面吃苦了,瞧瞧你这双手,多粗糙啊,扎人的,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让母妃放心啊……”
周嘉荣等她将这段时间门的提心吊胆发泄出来,才轻声安慰她:“母妃,您瞧,儿臣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别担心了,以后没什么大事,儿臣就在京城陪您了。您别哭了,您再哭,儿臣也要心疼得哭了。”
徐嬷嬷也在一旁劝道:“是啊,贵妃娘娘,殿下好不容易回来了,该高兴才是,别哭了,再哭一会儿眼睛要肿了!”
穆贵妃这才止住了眼泪,拉着周嘉荣话了一会儿家常。
周嘉荣在秋水宫呆了一个多时辰,陪穆贵妃用了饭,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