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良才最先得到消息,知道得最清楚:“今天中午,匈奴大军集结了全部兵力突然对宣化城的四个城门同时发起了进攻,战事发生至今,已过去了半天!战况如何,斥候还在打探消息。”
他们离战场太远,因此消息有其滞后性,而且斥候也没办法靠近战场的中心,因为匈奴人的穿着打扮长相都跟齐人有所不同,很难混进去。
周嘉荣沉吟片刻后道:“将斥候都派出去,摸索匈奴大军的兵力分布,还有今天的战况。此事先别通知士兵们,昨晚奔波劳累一夜,大家都很辛苦,让他们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
邱良才知道,匈奴人开始攻城了,他们不可能坐以待毙,驻守在固州的十万大军迟早要派上战场的,忙道:“末将已经派人封锁了消息。”
“很好,诸位将军可有良策?”周嘉荣问道。
沉默片刻,丁正初开了口道:“殿下,此战若想将损耗降到最低,最好的办法便是采用拖字诀,二十万大军,没有食物,匈奴人坚持不了几天。只要三五天内攻不下宣化城,他们就会放弃撤退。唯一的问题便是城中将士能否坚持三五天!”
其实依攻守双方的兵力悬殊,城中守军想要守住三五天并不难。难就难在已经被围困二十来天,城中没什么粮食了,匈奴人发起的这场突袭,可能成为压垮城中将士和居民的最后一根稻草,进而从内部瓦解宣化城的防守。
“殿下,末将恳请出战,带兵支援宣化!”邱良才急切地说道。
周嘉荣看着他说:“此事先缓一缓,朝廷大军肯定是要去支援宣化的,但我们从固州出发,前去宣化有四十余里,在何处安营扎寨,如何防备匈奴人的袭击,这些都要考虑进去,咱们不能将这十万大军置于险地。”
崔勇道:“殿下所言有理。我们的十万大军如今在固州城中,占据了地利优势,易守难攻。但若是十万大军在原野上扎营,没了天然的防护,很容易被匈奴的骑兵突袭,在人数上和行军速度上,咱们并不占优势,宣化府要救,但也不能拿我们十万大军的性命去做这种无谓的牺牲!”
匈奴大军攻城难,但要围攻十万住在在平原上的大军,那便是很轻松的事情了,他们若是贸然将大军迁出固州,无疑是给了匈奴人天大的好机会。而且一旦出城,他们的补给也要成为问题,那么多粮草若是运送到城中,是一项极大的工程,耗时耗力,风险也很大。他们能烧匈奴的粮草,匈奴也一样能盯紧他们的粮草!
但若是不迁出固州,大军每日往返于宣化府和固州之间,两城相隔四十里,来回便是八十里,齐军多步兵,行军速度缓慢,疲于奔命,很容易遭遇到匈奴的伏击。
几人拿出舆图,寻找了宣化城附近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但找了许久,都没有很合适的地点。
熬到后半夜,斥候陆续回来报告情况。
晚上光线暗,天气极冷,匈奴人也不是铁打的不用吃饭休息,因此现在已经停止了进攻,双方暂时息战。
昨日匈奴人同时从西门发起了进攻,目前还看不出他们攻击的重点。至于双方的死亡人数,斥候目前也未打探清楚。
邱良才说:“匈奴只有二十万大军,不可能四个门平均分配兵力强攻,定然有所侧重点,他们这么做,是为了迷惑城中守将,让守军分不清楚他们到底打算从那个门攻入城中,只能每个城门都安排不少人守城,从而分散了精力。”
道理大家都懂,但在摸清楚匈奴人的真实意图之前,守军为了不被匈奴攻破城,必定会哪道城门都不放弃的!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大家都有些焦虑。
丁正初又拿了宣化城的舆图,分析四个城门进攻的优劣势:“南门有一条护城河,已经结冰,但如今已经是正月,气温逐渐回暖,护城河的冰块恐怕不能承受大型的撞车、工程车,我认为南门很可能不是其攻城的重点。”
“丁将军所言有理,南门可以暂且排除,余下还有三道城门。”邱良才仔细查看了三座城门的情况,实在找不到能排除某一道门的理由。
周嘉荣道:“目前来看,他们最有可能选择东西北三门中的一道作为突破口。我有个提议,咱们可以反其道而行,派一队精兵,骑兵攻打匈奴人驻守在南门的守军,若是能速战速决,解决了这些人,我们的士兵便可进城,一来能增加城中的守军力量,二来能给城内传递消息鼓舞士气!”
他们人没有匈奴多,又大都是行军速度比较缓慢的步兵,不宜跟匈奴硬碰硬。
“我认为殿下此计可行。”邱良才积极地说,“殿下,请派末将出战!”
周嘉荣轻轻敲着舆图,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你不合适,我去!”
“殿下,不可,此举甚是冒险,殿下乃万金之躯,怎可冒险!”崔勇和丁正初都强烈反对,邱良才也不赞同。
周嘉荣抬头直视着三人道:“我去效果最好,有什么是我与他们共同抗击匈奴,誓死坚守宣化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更能激烈城中守军的士气呢?”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太冒险了。
崔勇还是有些担忧:“可是殿下乃是此次征讨匈奴的统帅,您若有个好歹,咱们如何向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