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便让隋六扶儿臣去茶室歇息一会儿。这点三弟、四弟、六弟可以作证!”
说完扭头眼神恳求地望着周嘉荣三人。
中山王刚才表现得最积极,这会儿对上周建业的眼神,很是心虚,下意识地挪开了眼神。蜀王年纪最小,先前也是最没存在感的,如今被周建业用这种眼神望着,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惠妃唯恐儿子跳了出来,赶紧拽了拽他,示意他别开口,蜀王默默地垂下了头。
只剩最后一个周嘉荣,周建业不抱希望了。
虽然刚才中山王最迫不及待地戳穿他,但他心里清楚,恐怕对他意见最大的就是周嘉荣,夺妻之恨不是那么好消除的,他最大的希望是蜀王,可蜀王年纪小不担事,母妃一拉便缩了回去。
可出乎他的预料,最不抱希望的周嘉荣竟站了出来,拱手行礼道:“回父皇,儿臣可以替二哥作证,二哥刚才所言句句属实。二哥才出宗人府,又送父皇那样一份厚礼,事先也未曾跟儿臣和两个弟弟说一声,儿臣兄弟有些嫉妒,就不停地灌二哥酒,后来宗亲也不少起哄加入了进来,二哥不胜酒力,很快便醉了,隋六就扶他去了茶室休息。”
他这番话确实是在替周建业说话,还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嫉妒,显得直率敢说,给人一种坦坦荡荡的感觉。但同时又在无意中提起了周建业三四个月前私通弟弟的未婚妻被捉奸的事,还有今日那件绿王八送寿的珊瑚树!
本来兴德帝都快忘了周建业跟廖绮兰的丑事,也完全未曾想到那只绿王八身上,如今周嘉荣一提,他顿时想起来了。老二是有前科的,而且老二今天还当着后妃、宗亲、大臣、使臣们的面,送他一只绿王八,这是明目张胆地嘲笑他当了乌龟王八蛋吗?
帝王素来疑心病重,尤其是兴德帝这会儿被儿子和妃子双重背叛,心里对人的不信任感达到了顶峰,旁人说什么他都能想到他的绿帽子上。
“孙承罡,让人把那个乌龟……这东西送的生辰礼拿过来。”
孙承罡一听就知道陛下正处在盛怒中,不敢怠慢,连忙安排了小太监去库房寻出那棵“乌龟驮寿”的珊瑚树。
很快,小太监就将这株精美、贵重的珊瑚树搬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摆在兴德帝面前。
后妃和大臣们不明白兴德帝为何会拿这个东西过来,皆好奇又不解地看着他。
只见兴德帝两手抓起珊瑚树,目露凶光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周建业,直接往他脑门上砸去。
可惜兴德帝这会儿身体正虚,没什么力气,珊瑚树砸偏了,摔在了周建业面前。砸了个粉碎,碎片溅起,在周建业的左边脸颊上划出一道血印子。
脸上吃痛,周建业伸手一摸,滑腻腻的,摊开手一看,是鲜红的血,刺目得很。更让他绝望的是,在场这么多人,都对他的伤口视而不见,竟没一个吱声的,父皇也半点没消气的意思。
周建业胆寒不已,也顾不得伤口了,跪在地上,痛呼:“父皇,您别生气,都是儿臣的错,您别气坏了身子!”
这会儿知道他的身子了,跟丽贵妃私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他这个老父亲的心情呢?
兴德帝双目喷火,指着碎片中那刺眼的绿乌龟、头:“你是不是在看朕的笑话?将朕玩弄于股掌之间门,你是不是很得意?在朕的寿诞送这么一只绿色的乌龟王八蛋嘲讽朕,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看兴德帝竟然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这么说,周嘉荣诧异的同时,确认了一件事。他父皇是真的气疯了,不然不会如此不顾体面,拿这种问题问周建业。这种问题固然对周建业伤害巨大,可对他父皇而言也是巨大耻辱。
若是他父皇还能保持理智与冷静,肯定会遣退了众人,悄无声息的处理此事,而不是这样大剌剌的当着后妃儿子和臣子的面。
周建业更是错愕:“父皇,儿臣绝无此意。这株珊瑚树是儿臣花了十万两银子买来的,就是为了孝敬父皇您,祝父皇您万寿无疆,父皇请一定要相信儿臣。”
周建业特意提这株珊瑚树的价格,是为了向兴德帝表达忠心。他不可能特意为了嘲讽兴德帝花这么大笔银子,图什么啊?又不是贱得慌,花这么大笔银子就为了阴阳怪气。
可现在的兴德帝钻了牛角尖,根本听不进去,一门心思地认定周建业就是故意拿这个笑话他的。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他,他还很是夸奖了一番周建业。
如今想来,他才是天字第一号的冤大头,真是太可笑了。说不定大臣使臣都在背后笑话他,被儿子这么愚弄。
周建业也是有几份急智的,一看兴德帝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若是一直困于这个话题,只会激怒父皇。
他连忙道:“父皇,儿臣今日喝醉了,进了茶室便躺下休息了,是有人千方百计刻意引丽贵妃娘娘进去的,那个宫女便是。她还含血喷人,诬陷儿臣跟丽贵妃娘娘,父皇只需严加审问她就能查出真相,还儿臣和丽贵妃娘娘一个清白。”
刚才那个宫女虽然指证了他和丽贵妃,但周建业对她并没有什么印象,这说明她并不是很受德妃信任,没有在近前伺候,那就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