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应不对!
几个人的警觉性极高,几乎是同时也把火把给熄了。
那锣声听着离得还远。
萧寒庭悄声说:“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人已经原地消失了。
楚珏跟着走过来,看着远方一闪而没的人影,瞳孔微微收缩。
萧寒庭居然一直都有留手,不管是那天的修罗场,还是自己故意挨揍去探的底,这男人都完全没有尽全力。
他的身手之高,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几个起落间,萧寒庭已经到了那群敲锣人的附近。
居然是一对官差!
在羊城这些时日,他们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官差。
为首的那个手里还拿着一个卷轴,看上去像是一张榜文。
队伍里有人高声交谈着,说的正是一行人此行的目的。
“刘大哥,你说大老爷是怎么想的?大晚上的,让咱们来抓丁征兵?这边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也是老弱病残,连充数的资格都没有啊!”
“就是因为人数还不够,咱们兄弟就得跑这一趟。朝廷有令,还听你啰嗦这些理由?时限一到完不成任务,掉脑袋都可能,你不想活了?”
“哎呀,这刚遭逢大难,就是有壮劳力也都逃难去了,上面儿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时候又要征兵,是要跟哪儿打起来了?”
“我说你们就少说几句吧,走了几十里路,都不累?赶紧的到了前面最后一个村子,能抓的都捆起来。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儿个一早回去交差!”
最后说话的,就是为首那个拿榜文的。
应该是个总捕头,他一发话,后面的人立刻就闭上了嘴。
萧寒庭心头一惊,一股莫名的躁动和怒意忽地翻涌上来。
他很想冲出去,揪着为首那人的脖子吼上一顿。
大灾之后大疫肆虐,什么人脖子上顶了个木瓜,能想出征兵这件事,简直就是废物!
这一股无名火来得没有缘由。
好在他的理智及时回笼,悬崖勒马,对自己刚才的冲动起了疑惑。
征兵是朝廷定的规矩,跟他一个失忆的落魄之人有什么关系。
不及细想,眼看着征兵队离村子也没多远了,萧寒庭悄无声息地退下,又摸回了村子里。
“什么,征兵?”
老申头被吓了一跳,随后看看宝儿又拍拍胸脯。
“还好,老头子黄土埋了半截儿,小团子个子还没地豆高,官爷是看不上的。”
“小楚将军不用征,这么一算,小河和萧公子危险啊!”
他这么掐指一算,焦点就落在了萧寒庭和唐河身上。
“我不去,谁敢动我?”萧寒庭冷着脸。
一提征兵的事儿,就压不住心中戾气。
只想着揪出那个出馊主意的混蛋,揍一顿板子都是轻的,杀头抄家都不解气。
他黑眸一凝,又浮上几许疑惑。
那都是朝廷上那位要想的事儿,他跟着凑什么热闹。
唐河则是挠着后脑勺,为难地看着苏沫儿。
“嫂子,若是没跟着你和大哥,说不准我就去了。保家卫国,纵横疆场,说不得我还能挣份功勋回来呢!”
“不过现在可不行,我得继续跟着你们,天涯海角,不离不弃!要不,等下我就去后山避避,等官爷们走了,再回来重聚?”
“不用那么麻烦。”苏沫儿摇头。
听那些衙役的话,他们还要住上一晚,还是要另想法子。
“姐姐你看,这裙子真漂亮呀!”
小宝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捧着一条裙子,献宝似的送到苏沫儿面前。
“这是哪儿来的?”
苏沫儿见那裙子似乎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是婶婶们缝的,说是姐姐和哥哥还没办个婚礼,只拿个婚书有些委屈呢。”
“对对,我也想起来了!”老申头也跟着从旁补充。
“那些女人们啊,早就商量着给你们补办个仪式了。说是你俩给这村子做了太多的好事,这份恩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
“这不嘛,缝两身新衣裳,再置办一些喜庆的东西,也算是大家尽了一份心了。”
苏沫儿没想到唐家村人还有着这份心思,下意识地看向萧寒庭。
他也恰好看来,黑眸清冷,幽光流转,不知蕴着多少心思,内敛几分心绪。
“可是这尺码,不像是我的。”
苏沫儿打眼一看,就能知道衣裳是否合身。
小宝捧来的这件,明显不是新衣,更别提是否合身了。
“哎?好像还真是!莫不是她们在收拾的时候,把谁的旧衣也给收进来了?”
老申头不好上手细翻,只能伸着脖子瞅。
倒是唐河凑过来,仔细一看,立刻笃定地说:“这不是村里刘婶子的衣裳吗,我记得,之前洗衣晾晒在一起,应该就是收错了。”
那刘婶子身形高壮魁梧,打眼一看像个男子似的,所以衣裳也同样相对肥大。
“这衣裳倒是个绝好的保护色啊。”楚珏忽然在一旁悠悠地插了一句。
萧寒庭敏锐察觉到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