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秦思雨蜷缩在高脚椅上,背后是一整面的落地窗,白色的窗帘诡异的摇曳着。
明明戴着耳机,她却总能听见不大不小,有些沉重的脚步声,还有类似门把手被拧下的声音。
她又摘下耳机,听觉顿时在黑暗中放大了数十倍。二楼也时不时传出嘶啦嘶啦的声音。
“叮咚,叮咚。”
突然,门铃响,此时已是半夜十二点。
秦思雨迅速警惕,光着脚从高脚椅下来,拿起手边的摆件,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谁啊?”
她的心跳格外清晰有力,腿却软绵绵的,全凭意志撑着。
“警察。”
门外传来了回应。
秦思雨打开门,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一前一后站在门口。
“是你报的警吗?”
最前面的男人掏出证件,面无表情。
秦思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第一反应不是点头,而是这张脸,仿佛在哪见过。
她看了眼证件上的名字,靳以南。
“嗯。”
她说:“我总觉得家里有别人,我一直能听见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
男人点点头,一只脚踏进去,还没落地,秦思雨听见他说:“不好意思。”
秦思雨:“没事,家里就我一个人住,也没有多余的拖鞋。直接进来吧。”
“你一个人住吗?”这话是后面的男人问的,他的证件上写着他叫路飞。
秦思雨:“是。我一个人住,平常也不会有人来。”
她抬手打开一楼整层的灯,白炽的灯光差点灼烧了眼睛,靳以南面不改色,上下打量,警察的第一直觉,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
秦思雨指着落地窗的位置,“我总能听见阳台的门把手被拧开的动静。
靳以南闻言去查看。她住在23楼,阳台大约十平方米,摆着洗衣机和晾衣杆。他检查了一下门把手,并未有被撬开的痕迹。
路飞笑笑,轻松地说:“会不会是你多心了,这可是23楼,不是开玩笑的。”
秦思雨蹙着眉思考,面容纠结,她不是没这么想过,可让人查看一番她心里也能安心。
“也许吧,可我总觉得家里有人。好几天了,我刚关灯躺下,总能听见一些动静。仿佛家里有第二个人一样。”
路飞:“你有想过是你多想了吗?有的人老说自己半夜听见梳头发的声音,其实是房子结构的问题,别的房间梳头的声音通过反射或折射传到自己的房间里。也有人说自己听到玻璃珠掉地上的声音,其实这是晚上楼体管道中间的空隙温度改变,内部的混凝土、水泥、钢筋热胀冷缩,建材收缩的声音。”
这很常见,很多灵异事件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但大部分人还是相信什么鬼怪论,自己吓自己。
秦思雨松了口气,但她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今天晚上风大。”
阳台上的靳以南突然说。
靳以南望着秦思雨,掏出手机给她看。
“你没看天气预报吗?这几天晚上风都很大。”
阳台并不是密封的,所以窗帘会被吹起,至于嘶啦嘶啦的声音,应该是外面被吹起来的垃圾。”
天气预报也写着,大风预警,六级。
不知道为什么,秦思雨看见他,就觉得很安心。他长得不像一般的警察,一米八九,身形偏瘦,但手臂上的肌肉紧实,让人不禁猜想他脱下衣服,身材一定很好。
男人的脸光洁无暇,五官坚毅,目光如炬,眉眼间的冷漠和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态度,让他的话更加信服力。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她无奈笑笑。
靳以南收起手机:“需不需要我们去二楼看看,图个心安。”
秦思雨点点头。
随即三人上楼,秦思雨走在前面,抬手打开了二楼的灯,楼梯边的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相框。
靳以南无意间看见了几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大多是一个人。
其中一张照片上,一个女孩穿着某个学校的校服,站在一盆克瑞墨茶花旁边,素面朝天,对着镜头微笑,眼里仿佛有光,笑容亲切可人。
路北走在最后,小声嘀咕了句:“真漂亮。”
靳以南知道他夸的是谁。
二楼的卧室是个套间,摆了一张大圆床,整个色调偏暖,卧室里面还有卫生间。
靳以南环顾一周,根据以往的经验,也并没有发现有摄像头。
倒是床头柜摆着三盒香烟,都是一个牌子,万宝路细支黑冰。连茶几上的爱马仕烟灰缸也都堆满了烟头。
“没什么特别的啊。”
路飞在卫生间看了一圈出来,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秦思雨这时完全不害怕,“可能真是我想多了。不好意思了,还麻烦你们跑这一趟。”
但刚才她害怕到不敢上二楼,只敢蜷缩在椅子上,静静等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的是她胆子太小了吧。
靳以南嗯了一声,他面容清峻,发及眉宇,神情冷漠,可眼里闪着锐利的光。
“最近这一片多发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