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老奴……”
只见婆子嘴唇抖索着,大概是心虚的缘故就连眼珠子也开始在不停地乱转——
她根本没想到这居然会是个圈套!
怎么办?!
“说!”
又一声厉喝,吓的那婆子猛一个激灵,身子抖的就跟筛糠似的,又继续磕头如捣蒜。
男人周身戾气如怒涛翻滚。
一想到这般剧毒的莲子羹是君初月要吃的,他背后就不由自主冷汗直冒,如果昨天她没有注意到这婆子鬼鬼祟祟的行迹……慕容封渊简直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
再看婆子,仿佛吓破胆了一般在拼命讨饶:“饶命啊将军,求求您,饶了老奴吧,老奴、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狡辩!”
蓦地,从君初月身后响起一道女声。
夏荔从方才的场景中缓过神来,顾不上慕容封渊还在这里就愤而质问道:“我记得你女儿是云阁的丫鬟对不对?是不是云阁的人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云月颖——”
“夏荔!”
君初月急忙喝止,一边下意识地去瞟慕容封渊的表情。
其实她心底并不是没有怀疑到云月颖。
甚至可以说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女人,毕竟除了云
月颖之外,她完全想不出还有谁对她这般恨之入骨。
但、慕容封渊会相信么?
在他眼里云月颖一直都是温柔又善良的吧,君初月想,她始终没有自信在慕容封渊面前拿自己和云月颖相比,哪怕是他对她的态度早已变的不同于前。
夏荔噤了声,随后却还是不甘心地小声嘟囔着:“奴婢又没说错,夫人您怕什么呀……”
接着就听慕容封渊冷冷开口:“去请月颖小姐过来,当面对质!”
诶?!
君初月愣住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原本想象的是慕容封渊就算不计较夏荔这样没上没下直呼云月颖的名字,也至少是当作没听见,不管怎么样总归都是要袒护那个女人——
可他竟然说要让云月颖过来当面对质?!
今天既没下红雨,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夏荔倒是兴奋起来,也没看她脸色,应了声就小跑着下了台阶,朝西轩外面去了,并且很快就带着两个人折返。
只见云月颖脸色泛着一层惊惶,在叶儿搀扶下匆匆过来。
那婆子也看到她了,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听其一阵抢白:“事情我都听夏荔说了,你是春儿的娘
吧,你怎么能下毒谋害姐姐,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来啊,你这么做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春儿,对的起将军府吗?”
云月颖满脸的痛心疾首,尤其是最后的三句反问,音量咬的特别重,那婆子听着像傻了一样,一动不动,直到云月颖说“你快招了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月颖小姐……”
婆子喃喃念了一句。
那毒是叶儿交给她的,她又怎会不知背后真正的主谋是谁?
可她能说出来吗?
不能!
她唯一的女儿还在对方手里,如果她说了,不但她自己活不成,就连她的女儿也一起活不成了。
云月颖口口声声提到春儿,分明就是要让她注意这一点。
此刻云月颖又开始冲着台阶上的人来表示清白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一声一声言辞恳切:“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春儿是我的丫鬟没错,可她娘做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呀,渊,你要相信我,我怎么会伤害姐姐呢,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对不对,如果我要伤害姐姐也不会等到现在,那时候你对姐姐不好,我一直都在劝着你对不对……”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
哪壶。
慕容封渊本来就怒火中烧,乍听到她又提起那些他不敢回首的事情,忍不住吼道:“够了!”
云月颖声音一窒,瞪大了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他,余光却不时瞟向站在男人身边的女孩——
说这些话时她自己内心也是忐忑不安的,她怕君初月顺着她的话直接将她过去背地里所做的那些事情都一一抖落出来,可女孩此刻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视线紧盯着自己的脚尖,就如雕塑般什么反应都没有。
就在这时,那婆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大叫起来:“老奴做的事和月颖小姐没关系,老奴一人做事一人当,是老奴,看不惯将军您喜新厌旧,冷落了月颖小姐才这样做的,将军,有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月颖小姐服侍您四年无怨无悔,却得不到她该得的东西,老奴为月颖小姐不平、不平啊!”
“我与她并无夫妻之实。”慕容封渊皱眉脱口而出。
君初月身子一震。
男人低沉的声线尚在空气里回荡,君初月身后三个丫鬟却不约而同惊叫起来。
只见那婆子口鼻中还是汩汩流出血水,就和方才那只兔子如出一辙,众人同时变了脸色,谁都没想到那婆子
竟然还藏了毒药,并且在这个时候服毒自尽——
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云月颖站的离那婆子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