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她把阴阳镜带走了。
其实那个时候,阴阳镜没有说过任何话语,但那妖修说,这镜子与她有缘。
于是她就收下了。
要说起这些,安然可谓是在符瑾瑜的手上历经了磨难,吃尽了苦头,最后还差点命丧他手。
但,真的要说安然对符瑾瑜有什么恨意,却也不尽然。
因为,在她遇到符瑾瑜的时候,是符瑾瑜救了她一命。
尽管从后面符瑾瑜的所作所为来说,是符瑾瑜对她有所图。
可,符瑾瑜的的确确是曾经将她从生不如死的境地中救出来过。
在她遇到符瑾瑜前,她是被一个魔困在身边。
那魔的名字,叫纪云泱。
纪云泱抓住她,不为了什么,就为了将她当作炉鼎使用。
不过,这炉鼎并不是肌肤相亲的那种使用方法。
而是每回,纪云泱都要将她的精气吸走许多。
面对她,他似乎从来就没有餍足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腻到她身旁。
他把她放置在一间闺房之中,从不肯让她出门,只是无止境地吸取她身上的精气。
日子一久,安然的身体就不大能撑得住了。
她越发虚弱,在床上不能动弹,差点就被纪云泱吸成人干。
是符瑾瑜把她带走,并让她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正常人的状态。
上述事情,其实都不是安然关注的重点。
最让她惊喜的是,原来在小时候,她就与师尊相遇并认识了。
她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由姐姐带着。
而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年纪尚小的师尊晕倒在了她家门口。
师尊在她家休养一段时日后,便离开了。
但五年以后,他又回来了。
并且,师尊那个时候就想要将她带回缥缈宗了。
只是可惜的是,那时她没能跟紧师尊的步伐,也许是师尊修为并不如今日这般强大,总之,在还未真正出发去缥缈宗之时,她就被一只伪装成师尊的魔给骗了。
这也就让她落到了纪云泱的手里。
不过都没关系。
兜兜转转,她还是与她的师尊,与她的子苓哥哥相遇了。
安然想到这里,心头便涌上一阵甜蜜。
不仅如此,她还更多地知道了他的过往。
安然感觉,自己离他更近一步了。
阴阳镜看安然这面庞带笑的柔和模样,狐疑,“你,没点什么感受?”
安然看向它,笑容尚未消散,“需要什么感受呢?”
阴阳镜更迟疑了,“你——不恨这里面让你遭受这么多磨难的人吗?”
安然认真地想了一想,“于我而言,他们都好像是前尘往事,我没有太多真切的感受了,只觉得,都是云烟。”
“当下,只要能够与我的师尊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
阴阳镜上半边镜子往后拗了拗,“总觉得很不妙啊。”
听着阴阳镜略带担心的话语,安然反而安抚起它来,“不记得这些痛苦,不是很好嘛?有时候忘记,才是一种真正的幸福啊。”
“若是我真的原原本本记得这些,我估计,现在的我,大概是一个非常崩溃的我了吧。”
“哪还能跟你在这里聊天呢?”
看安然自己都不在乎了,阴阳镜再怎么觉得不好,也不能说些什么,它嘟囔几句,“随你吧,我不管了。”
可嘟囔完以后,它还是没忍住。
“对了,我从你记不得的过去中得到一个指示,最好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阴阳镜的光芒暗淡下去,“好累啊,我要先休息休息。”
安然摊开手掌,就见到阴阳镜与以往不同,缩成了一条银白的链子,巴掌大的镜子已经变成了拇指大小。
她捏起链子,想要把它系到脖子上。
想了想,还是拿出一个小锦囊,把它放进了锦囊里面。
这个锦囊是师尊给她的,和阴阳镜一样,她之前尽管不知道来源,但也一直随身携带着。
看了阴阳镜给的过去,她是明白了。
这作为储物袋的小锦囊,是师尊在那次五年后回来时给她的。
安然小心翼翼地收好储物袋,再看一眼走不上去的楼梯,果断回到了一楼。
遥望门外,夕阳已逝,黑夜沉沉,半空中幽香愈发浓郁,熏得安然昏昏欲睡,她寻到卧房,刚盖上被子便睡了过去,等到第二日起来,神清气爽。
出门转了一圈,安然发现整座小岛上只有她住的这栋楼,其他全是光秃秃的平地。没有植被也没有动物,地方小得可怜,一眼就能望到头,还不如回楼里待着。
抬头朝昨天傍晚登上小岛的方向望去,那里已经被一片弱水覆盖,杳无人迹。
想想离去的孟子苓,安然难得地感到孤寂,几丝怅惘爬上心头,可内心又觉得释然,仿佛早就过惯了这样的生活。
在过完几天后,安然等到了孟子苓。
彼时她正站在海边眺望远方,就见到平静的海面从中间朝两边分开,一个人影从远处走来,他玉冠束发,衣袂翩翩,发丝随风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