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凝重起来,“好的,我明白了。”
下一秒,他那凝重的神情又停滞了,“现在吗?”
简伯怡有些迟疑。
他看了安然一眼,用手捂住了手机,“可是,我现在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可不可以等我······”
话还没说完,简伯怡就消了音。
他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整张脸也绷住了。
这显得他较寻常严肃冷漠了些许。
简伯怡沉默了三四秒,似乎是在抗议和拒绝。
但最终,他还是屈服了。
绷直的身子松垮下来,那抿紧的唇再次张开,“好。”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就回去。”
颇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
这沮丧也是淡淡的,掩藏在他耀眼吸睛的外表之下。
不为一般人所注意。
简伯怡垂下了手,将手机紧紧攥着。
他停顿一秒,看向安然,原先潋滟生辉的眼眸有些许的黯淡,还蕴含着丝丝缕缕的歉意。
“我得先回去一趟。”
简伯怡抱歉地说:“今天这餐饭,可能要等到来日补偿了。”
安然没有什么话好讲。
但目睹了方才简伯怡从反抗到妥协的全过程,她只觉得这人有些许的靠不住。
他有他现在暂时无法突破和反抗的存在。
他的弱点过于明显了。
转念一想,她遇见过的气运之子当中,又有哪个是真正靠谱的呢?
安然快速过了
一遍,心里暗暗摇头,果断下了个结论。
没有一个人。
“哦。”安然表示她知道了。
然而简伯怡却还在犹豫当中。
尽管他不得不回去,却也无法把安然就此撇在一边,置之不理。
明眼人都知道,欧阳鹏程已经对她很是生气了,只是碍于他在场,才不得不压下点火气。
如果只留她和欧阳鹏程二人,她一定是弱势的那一方。
简伯怡说:“我把你送回去。”
一旁早就对安然怨得牙痒痒的欧阳鹏程自觉时机已到,立马见缝插针,“伯怡啊,你要有事情的话,大可先行离去。”
“然然这边,有我在呢。”
他挤出一个慈爱的笑来,“我把她带回家里去就好。”
欧阳鹏程是安然的父亲,于情于理,由他送安然回去,都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简伯怡无可辩驳。
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身份。
他沉默了。
想要挂一个习以为常的笑,也笑不出来。
可简伯怡不愿意将她就这么放到欧阳鹏程的手上。
两种矛盾的情感在他心中交战,致使他半晌不愿意动一动脚步。
欧阳鹏程是个人精,岂能看不出来简伯怡的犹豫与不愿,但他偏偏就能在这种小事情上简短地拿捏简伯怡一会儿。
他状似善解人意地问简伯怡,“伯怡啊,你是还有什么话想对然然讲吗?”
这是在暗暗地催简伯怡走了。
他摇头,对安然说:“我走了。”
安然回,“好。”
简伯怡又说:“照顾好自
己。”
安然照旧是一个“好”字。
简伯怡见她是真的平静如湖水,才走向电梯。
很快那门就开了,他进去,面容在门的缝隙中越来越小,最后不见。
欧阳鹏程死死地盯着显示屏,看那上头的数字不断往下跳动,直到最后,到达一层大厅。
他松了口气。
松完这口气,他便转过身来。
此刻的他,好像换了张野兽的脸,狰狞扭曲,满载着压抑许久的怒火。
“欧阳安晴。”他喊,“你给老子过来。”
安然对欧阳鹏程的翻脸早有准备,趁他的注意力被电梯吸引过去的时候,便拄着拐杖往走廊后头退去。
长长的走廊宽阔敞亮,两边却并不是包厢,而是挂了装饰品的墙。
真正的包厢,还要在走廊拐了两道弯之后才能出现第一个,此后,则是第二个。
这一层楼只有两个包厢。
这就是金澜酒店与其他酒店不同的地方。
每层楼都会有不同数量的,满足顾客需求的包厢或房间。
而这一层的这两个包厢,一个被欧阳鹏程占了,另一个是简伯怡要带安然来吃饭的点,这也就意味着,这一层楼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也不会再来其他人了。
欧阳鹏程望望角落里正在安静工作着的摄像头。
毫无畏惧。
就算他做出点什么事,金澜酒店的人敢往外泄露吗?
泄露,就意味着给自己惹更大的麻烦。
看到安然往后退了许多,他嘲笑起她来,“现在知道怕了?”
“刚才
顶撞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一怕呢?”
安然专心致志地朝后挪,并不理他。
她现下腿脚不便,但身手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