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目的地,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话倒点醒了安然。
那边叶君澜还在侃侃而谈。
“那人的传送阵法很好地抵消掉了入口的大部分引力,得以避免被卷入沧澜福地,也是幸运。”
也就是说,不管是纠正前还是纠正后,白心都来了禁地,都遇上了打开的入口。
不同的是,经历被纠正前的白心启动传送阵法,与入口引力对冲,使安然和她都逃开了沧澜福地。
经历被纠正后的白心可能刚好来到禁地,又或是从禁地出来,还没来得及启动阵法,就被入口吸走了。
“对那些只是恰好路过被卷入的实力不够的弟子而言,可就是不幸了。”他看向安然,很显然是猜出了安然话语描述中的那个人是谁。
安然笑笑,“对于这次经历的白心来讲,是有那么点无妄之灾的意思在。”
“不过,她总归有自保的能力,我也不会太过担心。”
此话一出,她看到叶君澜神情有些许奇异。
有一种令人看
不透的莫名意味。
安然直觉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沧澜福地中有什么能真正威胁到白心的么?”她问他。
叶君澜只提醒,“母亲,您忘记了,福地中存放着原铁。”
存放着原铁又怎么了,尽管它是由玄天真火和天雷淬炼打造出来的,但是也不会霸道到让人一靠近就丧命的程度啊。
更别提白心是只妖。
等等!
安然猛然反应过来。
白心是妖,还是藤妖。
藤妖与树妖一样,都最怕火烧,或者被雷劈了。
要知道在干燥天气,一点星火就能燎起整片森林,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将历经几百上千年才长成的树焚毁。
而几道雷劈下来,可以瞬间把一棵参天大树给劈焦黑了。
藤伴随着树而活,树出事了,它当然也不能免于灾祸。
普通寻常的火和雷就已经有如此大的威力了,更别提神界的火和给人渡劫专用的天雷了。
这般说来,这块原铁是死死地把住了白心的命门,直击她的死穴。
没有束缚的白心,安然并不担心。
但被原铁压制甚至伤害的白心,安然着实要牵肠挂肚了。
她急切起来,“我们要怎么深入沧澜福地内部?”
“我必须得去找到白心。”
她转头指指远方的地平线,“是要往那儿走吗?”
说完,安然不自觉地朝哪边迈出了一小步。
她伸长了脖子,探过头去,试图从地平线那儿看出点什么来。
还是泡泡般波浪摇晃的半透明,折射
出七彩瑰丽的光斑。
刚到时安然还不曾多想,现在看来,这膜一样的东东大概是沧澜福地真正的结界所在。
她跟叶君澜站的这处,不过是被划出来的外围罢了。
“是。”他说。
得到叶君澜肯定的回答,安然不再犹豫,要往那边跑去。
手臂自然向后摆去,被叶君澜一把抓住。
安然被迫停下步伐。
她不满地回头看他,“干嘛?”
叶君澜此举只为拦下她,见她被成功拦住,就迅疾撒开了手。
“母亲。”他好言说着,“那福地,连一般的修仙弟子都受不了,您如今不过是普通人的身躯,怕是一进去就是凶多吉少。”
安然知道,但白心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因为她才被卷进了福地里,她当然有责任去救出白心。
叶君澜向前走了两步。
他拿出琴来,指尖搭于琴弦之上。
微微弯下,复勾挑起,松开,琴弦震颤,浑厚古朴的琴音往前荡去,融入那地平线的色彩之中,不见踪迹。
俄而,半透明的屏障之中水波纹晃动,一条湛蓝闪光的细线从那儿延伸过来,一路来到安然面前。
安然低头看看,又去找叶君澜的脸。
他道,“您不妨握住一试。”
安然不知是何作用,半是怀疑半是莫名地握了上去。
手掌心的蓝线在颤动。
“千幻古奇琴乃福地之物,与它有再紧密不过的联系,用它的琴音,去找白心,可以最大限度减少福地阵法的干扰。”叶君澜讲道
。
安然握紧了蓝线,感受着它愈发激烈的颤,问,“它是不是已经找到了白心。”
“是。”
叶君澜顺着线的方向望过去,“它会为迷途中的白心指明一条道路。”
“但是,要想真正出来,必须靠她自己的力量。”
“母亲应当对白心很有信心吧?”
安然紧紧盯着线条,“她一定会出来的。”
叶君澜莞尔。
他一手抱着古琴,另一只手背向身后。
“说起来,我在前来找您之时,心中有一疑惑,还请母亲不吝赐教。”
安然全副心神都放在手中的线上,随口言说,“什么?”
“我在前往林府之时,曾发现路上景象有土崩瓦解之势,无论是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都在加速崩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