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开头,孟燃便摇摇头,禁止自己接着想下去。
他也果真没接着想,只注意留神公交报站,不要坐过站台。
到了餐厅,孟燃独自用餐。
正吃着,一条消息切进来。
陆鸥洵:【我今天搬回老校区,晚上一起吃饭?】
孟燃边吃饭边看着手机,见是陆鸥洵,神色一顿。
他把手机盖到桌上,特意没有第一时间回复,等快吃完了,才重新拿起手机,指尖戳着屏幕:【改天,晚上要打工。】
陆鸥洵:【行。】
孟燃没有再回。
站台等公交的时候,孟燃又收到了陆鸥洵的消息。
陆鸥洵:【下午空?】
孟燃看了眼,手机塞回口袋,没回。
过了有一会儿,公交进站,上车,刷完卡,孟燃才边往车厢后走,边摸出手机回复:【有课。】
离公交不远的马路边,刚刚孟燃吃饭的餐厅门口,陆鸥洵望了眼公交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手机上孟燃的回复,面露困惑。
突然,胳膊被人搭住。
舍友:“发什么呆呢。”
陆鸥洵回神,手机插回裤兜,“没啊。”
舍友:“刚在里面吃饭就见你总盯着手机看了,谁啊?哪个妹子?”
陆鸥洵耸肩,把舍友的胳膊顶开,“也没有。”
舍友不甚在意,聊起别的,“东西都收拾完了吧?那我们等会儿就搬?”
提议:“要不再在这边操场打会儿球?”
陆鸥洵单手插兜地走着,却跟没听到似的,突然道:“唉,问你个事。”
“嗯?”
陆鸥洵:“要是你有个以前关系不错的朋友,你有天发现你无论发什么消息给他,他都爱搭不理,还故意晚回消息,会是什么原因?”
舍友张口就问:“你得罪你哪个朋友了?”
陆鸥洵伸手就要打,舍友嘻嘻哈哈地后跳着躲开,又跑回来,胳膊勾住陆鸥洵的脖子:“你这种好友遍天下的,也有这种烦恼啊?”
想了想,“这种以前关系不错,现在故意不理的,肯定有什么事呗。”
陆鸥洵转头:“什么事?”
舍友指着自己:“什么事你问我?问你自己啊。”
陆鸥洵大大咧咧道:“想不到。”
舍友:“想不到就直接问他呗。”
陆鸥洵想了想,也是。
舍友突然感慨:“诶,真是‘儿大不中留’啊。”
说着摸上陆鸥洵的后脑勺,“跟爹在这边混了两年多,马上换校区了,就要跟爹分道扬镳,去其他寝室了。”
陆鸥洵笑,拍开舍友的手,“滚蛋,我才是你爹。”
另一边,孟燃坐在公交后排,随车晃晃悠悠。
他确实是故意、有意、特意晚回陆鸥洵消息的。
不为别的,就为继续冷着两人的关系。
为什么?
孟燃看着窗外:因为陆鸥洵是他从高中开始暗恋多年、求而不得的人。直男。
孟燃很早就想得很明白:他喜欢陆鸥洵,但他们不会有结果。
与其做着一方什么都不知道、一方拼命忍耐守护秘密的朋友,不如就像大学这两年一样,分开在不同的校区,鲜少联系,不去见面,各自安好。
孟燃是现实主义的行动派,怎么想的,就是怎么做的。
这两年和陆鸥洵的关系确实一直冷着。
如今陆鸥洵要转回老校区了,孟燃不觉得两人的关系要就此重新熟络起来,该冷还是冷——反正不是一个专业,寝室也不在一起。
等以后毕业了,各奔东西,大概就能在不知不觉中彻底断联了吧。
孟燃心想:挺好的,这样就能避免未来某日还得带着红包参加陆鸥洵的婚礼了。
孟燃一直就是这么一个不抱幻想、很切实际的人。
下午,孟燃泡了半天图书馆,晚饭后,照例去打工。
晚上打工的时候,孟燃收到舍友吨吨发来的消息:【新舍友住进来了。】
孟燃:【ok。】
孟燃借着回复吨吨的时候顺便看了看微信,一整天了,周临枫都没有联系他。
孟燃:唉,看来这个又得吹了。
算啦~
也不是第一个了。
打完工,孟燃回寝室。
他还想着一进门就能见到新舍友,结果寝室里只有坨坨在。
孟燃扭头看了眼从前空置、如今摆满了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的铺位,问坨坨:“人不在?”
坨坨老习惯,依旧翘着腿坐在桌前打游戏,头也不抬道:“在啊,卫生间。”
正说着,卫生间里走出来一道身影。
孟燃转头抬眼,一句“你好”正要脱口,看见对方,直接卡在了喉咙眼。
陆!鸥!洵?!
陆鸥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