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怀愠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把桌上的杯子和茶壶瞬间震碎。
“你利用本尊!”
好一个赫连靳嵘,居然一开始就在算计她了,真是好的很!
她把怀中的橘猫放下来,朝橘猫打了打一个响指,橘猫叫了一声,瞬间朝房梁上爬去。
“赫连靳嵘,你以为,本尊会被你拿捏吗?”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赫连靳嵘,眸中闪过一抹厌恶,随即往后退了几步,跟赫连靳嵘保持了一定距离。
她素来爱干净,看到赫连靳嵘这副满脸污秽的样子,很真是害怕他一下子就碰到了自己,那样她可真是太倒霉了。回了家,估计得要半把个月吃不下饭了。
“就待在那里,别再过来。”
赫连靳嵘果然乖乖停下来不继续往前爬了。
他的下半身基本已经瘫痪,根本就使不上劲儿,能爬到这么远,完全是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如今双手的肘上已经磨破了衣服,一些皮肉也被擦破了,他是再也使不上劲继续爬动了。
“尊主大人,我并不是……利用您,只是……只是给您安排了……一段……一段好姻缘……”
“您出手相助,也是……也是在帮助自
己,因为……因为等晔儿登上了……皇……皇位,您也会是……会是晔儿的皇后,这……这是两边都……都有好处的事情……”
这都死到临头了,他居然还想要抬举自己当初的决定。
慕云怀算是听明白了,赫连靳嵘这是觉得自己给她赐了一段好姻缘,让她感恩戴德呢,真是一个骄傲自满的老东西。
“去吧!”
慕云怀没有理会赫连靳嵘,微微抬手召唤房梁上的橘猫。
只见橘猫弓起身子,又叫唤了一声,瞬间消失在原地。
慕云怀转身,然后微微侧目叮嘱,“本尊在摘星楼等你!”
话音落下,她又飘然而去,最终消失在夜幕中。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瞬间令安静无比的皇宫躁动起来。
“皇后娘娘……”
愉淼惊慌失措地跑进来,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她一样。
黎皇后已经褪去身上繁琐的衣裳,只剩下一件里衣,就在准备躺下就寝的时候,被愉淼冒冒失失的声音打扰了。
她坐起来,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悦道:“真是蠢奴才!连个好觉都不让人睡了。”
她
来到屏风边取下披风给自己披上,然后绕过屏风走出来,看着跪在地上冒冒失失的愉淼,忍不住说了一句。
“娘娘!陛下……陛下……”
愉淼好像见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画面,神还没有回过来,或许说是她回想到了刚才看到的画面,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黎皇后坐到塌上,不耐烦地让愉淼好好说话。
愉淼缓了一会儿,终于缓过神来了,吞了一口口水,惊恐地说道:“陛下……陛下七窍流血,驾崩了!”
“什么?”
黎皇后一下子震惊地弹坐起来,拢紧了身上的披上,叫上两个宫女太监就往皇帝的寝宫赶去了。
她今天中午去见过皇帝,明明还一副只是轻病的模样,怎么到了晚上突然就驾崩了呢?
……
“他……应该走了吧?”
赫连隽站在月色底下,负着双手,表情有些僵硬颤抖。
慕云怀出现在他身后,款款走过来和他并肩而站。
“走了!”
得到了答案,他露出一抹凄凉又释怀的笑容,嘀咕道:“走了就好!走了就好啊!”
“你父皇什么都和我说了。”
她扬起头,看
着天上的月亮,今晚地月亮又大又圆,还有半个月就到中秋佳节了。
他的微表情,还有他身体的反应,她其实已经知道了,他早就知道赫连靳嵘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只是一直没有去向赫连靳嵘求证。
如今赫连靳嵘去了,这个真相也就没有人知道了,他也没有人可以求证了。
既然赫连靳嵘选择不亲口和赫连隽说,那他就是不想要赫连隽知道真相,或许是觉得没有颜面吧!
“心里要是难受,哭一次吧!”
她话音刚落,他就摇头了。
他只是赫连靳嵘的养子,跟他相处的时间也不多,能跟他有什么感情呢!
“他已经暗中叫人拟好了遗诏……”她微微侧目,看着他的表情会有什么变化,“明日这遗诏会由叶昭和亲自送进宫让人宣读。”
这个时候,赫连隽觉得,这遗诏上的内容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毕竟那个人已经去了,他还有什么可以报复的呢。
他如今求的,不过就是身边的她可以无忧无虑,每天都开开心心地而已。
“明日等遗诏宣读了,我们就去西湘郡吧!”
之前本来说好的,等从浦阜郡回来,就带着她出发去西湘郡,过日出而
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可是已经回来这么久了,他都没能实现自己的承诺。
她知道他心中并没有放下自己准备好的一切,而且她回来之后也决定好了,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