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后瞧着下面的这个可人儿,真是越瞧越喜欢,于是连忙叫她免礼,问道:“刚刚只是问王妃了一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快告诉哀家,你叫什么名字啊?”
谭源源站起来,恭敬地说:“回太后娘娘的话,民女叫谭源源,承蒙王爷和王妃娘娘厚爱,前段日子收了民女为义女。”
“谭源源……真是一个好名字,既然已经是勤亲王和勤亲王妃的孩子了,在京城多待几日,进宫来说说话,也就熟悉了。”
面对叶太后的慈眉善目,谭源源有些疑惑,连着因为贺礼的事情而紧张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一些。
“谨遵太后娘娘的话!”
“既然都是赫连家的人了,那哀家就求陛下一个恩典,给这个孩子赐一个赫连姓吧!陛下觉得如何?”
叶太后把视线转向皇帝。
赫连靳嵘也不要说什么,想着勤亲王和勤亲王妃之前因为失去了膝下唯一的一位郡主,最后导致勤亲王妃变得痴傻,如今恢复了,想必跟这个谭源源有几分关系,加上谭源源长得酷似死去的赫连音,这也算是有缘分吧,于是便恩准了。
“既然已经是赫连家的人了,那朕便赐予你赫连皇姓,日后你就是赫连源郡主了,可要好好为赫连家长脸啊!”
谭源源心头一颤,连忙跪下去接旨。
“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那源儿就把贺礼送上来吧,也让哀家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叶太后
的身后放着两盏华灯,谭源源抬头看一眼就被晃了一下,埋下头来不再往上看。
谭源源两手空空,全不似要奉礼的模样,席间议论着,却瞧见谭源源盈盈的又拜了一次。
“臣女不才,今日所赠贺礼,便是一幅松鹤延年祝寿图,还望太后娘娘不要见怪。”
在勤亲王的封地那边,所有人都知道谭源源有一手好丹青,她亲手绘制的屏风,更是被当地的知府大人大张旗鼓地拜在正厅里,每逢有旧相识总要炫耀一番。
叶太后倒是不怪她礼物轻简,只觉得有心才好。
“臣女冒昧,求太后娘娘赐下纸笔,臣女当场作画奉与太后娘娘。”
谭源源心如擂鼓一般疯狂地撞着,话出口的一瞬间,她就已经紧张到浑身僵硬,如今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听了谭源源的话,席间顿时一片哗然,甚至有人直接嘲讽出声。
“早知有才者恃才傲物,自古便有白衣傲王侯的美称,不想今日咱们也能瞧见这样的才女。”
“护国公大人说笑了,若真是才女,便是高傲一些也无妨,只怕有些人是哗众取宠,故意作怪了。”
赫连景身后坐着的几个大臣肆无忌惮嘲讽出声,周围好些人跟着奉承起来。
这边声音闹得不小,谭源源对些置若罔闻,只等着叶太后和皇帝的回应。
叶太后倒是没想到会有人弄这么一出。
刚刚赫连隽的
这一手,已经让她出乎预料了,再有后来者,难免有些东施效颦的意思。
不过看谭源源双手空空,刚刚又被她和皇帝亲口允下了她的赫连皇姓的身份,此刻要是回绝,只怕是有失颜面,而且看她这副样子,难不成真是准备要当场作画?
当众作画可不必在书房里,周遭的环境对画者影响颇深,若是寻常有十分画技,到了人前能剩下七分,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看着谭源源这样坚持,必是对自己信心十足,思及此,叶太后也好奇了起来。
她倒还真想看看这个刚刚认来的赫连源能有什么出众的画艺。
勤亲王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为谭源源说话,“源儿在那边也算是名动一方的丹青画手,技艺也是被绝大部分人所认同的,太后娘娘和皇兄不妨给她一个机会。”
连勤亲王这样一个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的王妃的人都站出来给谭源源说话了,叶太后和皇帝也不好直接拒绝,于是叶太后与皇帝对视一眼,便向谭源源点了点头。
“这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法子,就当是给众人解解闷,你且试一试,来人,上笔墨。”
“还请太后娘娘赐一张屏风。”
谭源源得了应允,心中大定,忙又追了一句。
叶太后更加好奇了,一向听闻在勤亲王的封地上,那儿的知府有一张心爱的屏风,乃是当地一位丹青高手所作,等闲人都难得一观,更别
说能求得一张了。
没想到这位丹青高手竟然就是谭源源,今日当众便要再作一次,让她心里的好奇更深。
宫人备好了谭源源要的东西,空场之中只剩下了谭源源和一幅巨大空白的屏风。
不知何时,寿宴之上的丝竹已经停了,席间众人竟无人发现,只好奇地望着场中立着的谭源源。
谭源源闭目立在屏风之前,抬起一只手轻轻按在屏风之上。
突然,一道尖锐的琴音响起,不等有人呵斥出声,急切的琴音便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屏风之前的谭源源也动了起来。
身形一转,双手便各抓出了一支画笔,重重的点在屏风之上。
好似一朵蓝紫色的花朵盛开在了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