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钰失魂落魄地回来,从外面打开房门走进去,身上淋得透透的,走进来的时候,衣服上还有水滴落在地上。
陆裴绚正在挑灯夜读,听到打开房门的动静,起身走过来查看,看到一身湿漉漉的陆源钰,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上却没有闲着,连忙来到屏风边上取来干净的衣裳,还有干净的洗脸巾。
上去用洗脸巾给陆源钰擦拭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才说:“有了伞却不知道给自己遮一下雨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呢!”
陆裴绚是陆源钰的小叔子,虽然两人年龄差不多,但是陆裴绚一直都是以长辈的姿态去面对这个侄子,不过并没有长辈的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
他从小就在乡下长大,没怎么见过大哥的这个儿子,就连其他房的人也极少见到,他对这些人的感情都是比较淡薄的。
“此次进京,你父亲让我好好照顾你一些,就算是你父亲不说,我也是应该这么做的。”
陆源钰从他手上抢过洗脸巾,自己擦拭自己的头发,然后才慢悠悠地说:“我和小叔叔差不多年龄,哪有小叔叔来照顾
我的道理。如今秋试在即,小叔叔应该以学习为主,可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而耽误了小叔叔的事情啊!”
他心中为老祖宗的事情烦扰,可他还是明事理的,知道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陆裴绚的学习。
“说真的,我其实已经厌烦了一直承袭爵位的惯例,但是我又实在不是一个可造之材,做不到像小叔叔这么刻苦。”
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荣誉和功名,那才是最让人有成就感和骄傲感的,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父亲和母亲养废了,现在要是让他出去自力更生,他可不一定能活下去。
有时候,他很羡慕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还有那些可以一直刻苦学习,最后功成名就的人,他也想成为那样的人,不靠家里,只靠自己的能力去生活。
可是他曾经试过了,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他一直都生活在锦衣玉食的环境里,从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获得让自己生存下去的技能,也根本就没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说到这件事情,他对父亲母亲并没有怨言,只是怨自己而已,是自己无能,很多世家子弟就算是有家族的庇护,却依旧可以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这么想着,他苦涩地笑了笑。
看出他的沮丧,陆裴绚坐下来,轻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没有谁是完美的。你是我们陆家的接班人,以后你可是要接管陆家的,怎么能说自己毫无用处呢!”
“从众多男丁中选择你来当世子,那就是对你的肯定,并不是因为你是陆家的大房嫡子。”
陆家可不是一直都让大房嫡子来继承爵位的,而是通过和其他房的嫡子进行选拔,最后的胜出者才能成为世子,将来继承爵位,既然陆源钰从那么多的男丁中胜出,成为了世子,那么他就不是一个无能的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也有自己的长处,你可不能因为一件办不成的事情而感到自己是一个无用的人。”
“你要看到自己的长处,不能被自己的短处蒙蔽了双眼,就一直只看到自己的短处,然后任由自己把这个短处扩大,最后让不好的情绪占据自己的身体。”
陆裴绚苦口婆心地劝说陆源钰,让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些缺点而忽略了自己身上的闪光点,只一味地去强调自己的缺点。
一个因为看到自己的缺点而变得沮丧不
安,也没有去行动改变自己缺点的人,注定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一生也做不成什么大事。
他从小病痛缠身,却从来没有因此放弃自己,而是一边寻医问药,一边刻苦读书。
在遇到慕云怀之前,他其实对自己并没有这么的乐观,也是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态度,直到遇到了慕云怀,那么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让他一下子就燃起了信心。
现在他身上的病疾被慕云怀治好,他变得更加珍惜活着的每一天了,平日里也更加用功读书写字。
他生命里最大的贵人,就是慕云怀了。
陆源钰好像被他的一番言论给说通了,没有刚才进来时那么沮丧,把洗脸巾放到桌上,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朝陆裴绚灿烂一笑,起身起沐浴更衣了。
真是一个别扭的孩子呢!
陆裴绚叹了声息,继续去看自己的书。
……
“陆郡公,这事你做的不地道呢!”
不知何时,谢景深出现在陆裴昭的书房内,打断了正在看兵书的陆裴昭。
陆裴昭一脸疑惑,不解地问:“不知道我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
惹了王爷不开心?”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谢景深又光顾他这里。
谢景深走过来,把之前陆裴昭交给他的兵防图扔到他的面前,冷漠地说:“本王已经照着你给的这个兵防图去一一查探过了,有大部分的地方和这上面出入很大,导致本王带过去的人折损了许多,你这个老匹夫,你在坑害本王。”
陆裴昭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