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霆放下茶杯,转头看向她,缓缓说:“今日来巧了,居然能听到这出好戏。只是这段听着,怎么这么像你的过去呢?”
慕云怀扭头,把手中的茶杯朝他丢去,板起脸色。
他连忙赔笑道歉,继续说“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啦!继续听吧!”
只看见先生喝了一口水,又继续听那先生表演一番。
“奴婢见过慧贵妃娘娘!”
走到大殿一侧,就见一名身着华丽宫服的娇媚女子款款而来。阿环及身后的小宫女迅速跪下行礼。
殿内,沐容正倚靠在软椅上,身边有宫女持药水灌足。
“娘娘,潇咸宫的慧贵妃娘娘来了。”
“臣妾给皇后姐姐请安,皇后姐姐万福金安!”慧贵妃优雅地蹲下身来,向沐容施礼。
沐容端坐正直,有宫女为她的下半身盖上毛裘。
她看向慧贵妃,沙哑的声音自口中溢出:“慧贵妃多礼了,来人,赐座!”
慧贵妃面色不改,猛地跪下来,温声软意道:“皇后姐姐不原谅妹妹,妹妹就不起来了。”
沐容拧眉,不知道慧贵妃这么做用意何在,正欲开口说话,
却被一道愠怒的声音打断了。
“皇后好手段!”
皇帝一身明黄朝服,俊逸的面孔怒意十足,看出来他是一下朝就朝这边来了。
皇帝打掉慧贵妃手中的药碗,一把拉她起来,说:“朕不让你来给皇后请安自有朕的道理,你非不听,何必来这中宫受罪?”
皇帝的话表面听着是责备,却不难听出语气中的疼惜和温柔。
“陛下,皇后姐姐并没有对臣妾做什么,臣妾只是想给皇后姐姐赔个礼,陛下别迁怒于皇后姐姐啊!”
慧贵妃不曾想自己的行为会给皇后惹来陛下的怒意,瞬间慌了,连忙解释。
沐容有一瞬的心痛,很快恢复了平静,缓缓说:“不知陛下来,未能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皇后,朕居然不知道你的心思如此歹毒,连贤惠都是装出来的,朕当初真不该立你为皇后。”
“是啊!陛下当初怎么就立了臣妾这歹毒的女人为皇后呢?这是臣妾的错还是陛下的错?”她笑容依旧,说出的话却不再温声细语。
对一个曾经寄予厚望的人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哪还会有什么希望可言,也不会奢望他能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
皇帝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的神情,也没有听过她对自己说过如此违逆的话,一下子微怔,但是一想到刚才所看到的,还有阿语还躺在景仁宫,也不顾及自己的仪态。
“你……对,朕当初是瞎了眼,不知道你是这般的歹毒,所以朕悔呀,后悔娶了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
慧贵妃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也从来没有见过陛下发过这么大的火,顿时就怕了,连忙劝说。
慧贵妃的话没有起到一丝丝的劝说效果,反而更加激起了皇帝的怒意,将手中的奏章重重甩在沐容的脸上:“你好好看看,这可是尚书令搜罗的你之前谋害他人的罪证。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师父死了,是朕亲手处死了他。朕把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割到只剩下骨头,把他的肉扔给了恶狗吃,将他丢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三日,还任由恶狗啃了他的骨头。
皇后觉得朕做得如何?反正朕觉得看着很痛快,这是朕最开心的一次呢!”
沐容惊得花容失色,师父!
再也没有刚才的笑容,她痛心疾首,是她连累了师父,是她害了师父啊!
“传朕的命令下去,皇后身染恶疾,从今日起,后宫交由太后
打理。皇后一日不见好便一日不能出中宫。”
皇帝抱起慧贵妃,走出了中宫大门。
文太医在黄昏的时候来了中宫。
“皇后娘娘这几日可有按时服药?”文太医一来便问阿环。
阿环点点头,看向无精打采的沐容,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皇后娘娘的腿伤是好了些,但是,娘娘若想好得更快一些,还希望娘娘保持好的心态!”
沐容还想着皇帝白日里说的话,她如何能释怀?那是她的师父,一生的傲岸不羁,一世的尊容,却毁在了她的手中,还以那么羞辱的方式死去,是她对不起师父啊!
“本宫相求文太医一事,不知文太医同意与否?”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变得炯炯有神起来,满怀希望的看向文太医。
文太医受宠若惊,连忙说:“娘娘折煞老臣了,娘娘有事请吩咐,老臣定当尽力而为。”
“文太医帮本宫带些话给沐府,就说……”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文太医打断了。
文太医奇怪的看着她,眯起双眼,疑声道:“皇后娘娘说的什么话?沐府在两年前已经被抄了呀,娘娘又哪里来的沐
府?”
文太医的话,震撼了刚刚还从容淡定的沐容。
她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文太医,问:“文太医莫不是老糊涂了?怎能当着本宫的面咒怨沐府呢?论来,沐府没有人得罪文太医吧?”
她确实是不相信,这两年里,沐府明明一直派人来宫里看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