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世安的话,他就知道,这些都只是恭维他的话罢了。
当一个人足够强大,并且拥有的权力和地位足够多时,身边的人都是一些攀炎附势的人。
他们不会说真心话,只会说顺应掌权者内心的话,甚至鬼话都能说得出来。又能有几个人真正用心说话呢?
连他自己都是端朝的皇帝了,可他也觉得自己不够诚实,很多事情,他也不想面对,更何况是他身边的这些奴仆呢!
那些朝臣们啊,食朝廷俸禄,却很少有能为朝廷办事的人,试问,那些日日恭维他的朝臣们,能有几个是两袖清风,清正廉洁的?
叶昭和权倾朝野,他还知道,很多人在私底下称叶昭和为九千岁,他不确定叶昭和有没有反叛之心,但是居高之心还是有的。
所以,他防了很多年啊,甚至不惜违背自己的初衷,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可仔细想来,他又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维护自己的统治而已,他可是皇帝,九五至尊。
率土之滨,莫非皇尘;天下之士,莫非皇臣。
他的命令,就是天的命令,这天底下,能有谁敢违抗他的命令呢!
“王世安,
在你的心中,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好像是怕王世安不敢实话实说,于是双手叉腰,平静的说,“朕许你说真话,朕不会治你的罪。你要是不说真话,朕可能会治你的罪。”
王世安一时之间琢磨不透皇帝心里在想什么,顿时面露惶恐的说:“陛下真是折煞老奴了。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自从执政以来,勤政爱民,改革除旧,深受百姓们的爱戴。在老奴心中,陛下也是一位很伟大的开明皇帝。”
赫连靳嵘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放下,放慢了步伐,好一会儿才说,“这三十几年来,你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朕是一位开明的皇帝,深受百姓们的爱戴。可是朕如今仔细想来,朕好像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开明,你说说你呀,都多大的年纪了,还只知道一个劲的夸赞朕。不过呢,朕就喜欢你嘴甜的这副样子。”
他的成就,能被百姓们认可,深受百姓们的拥戴,足以说明他的贡献还是很大的,做的很多决定,对百姓们也有很大的帮助和影响。
想到这里,他一颗沉重的心好像轻松了许多,心里也对前线作
战没有那么紧张了。
有时候呢,快乐不是别人给自己的,很多快乐都是自己创造给自己的,要是自己都感觉到不快乐,那就没有人能令自己快乐了。
一个心情一直悲观的人,他的身上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乐观的人没有的病痛,而那些悲观的人,他们也很少感受到生活的乐趣。
这人嘛,来世间走一趟不容易,要是这一趟一直都是不开心的,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还不如高高兴兴的来,高高兴兴的走,这样才有意思啊!
王世安把身子弯的更低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皇帝这句话。
他跟着皇帝身边三十多年了,皇帝早就对他心里在想什么了如指掌,有时候,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需要皇帝一个提点,他就能想出来了,然后才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以说,皇帝是最了解他的人,甚至比他自己还了解他。像他这样的人啊,怎么敢在皇帝面前班门弄斧呢!
“陛下说笑了,陛下的成就,可不是靠老奴一张嘴就能编造出来的。百姓们的生活状况,已经证明了陛下的成就,老奴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
王世安跟在皇帝的身后,慢悠悠的走着,只要皇帝放慢脚步,他立马就放慢脚步。皇帝速度加快,他立马就速度加快,总之就是,皇帝怎么样,他就怎么样。
在他心里,皇帝就是天,一切都以皇帝为大。
不仅是他这么想,这天底下的百姓都是这么想的,只要皇帝是一位开明仁义的明君,能让百姓们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那么百姓们就会爱戴谁,拥护谁的统治。
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得百姓心者得天下,这也是端朝建朝千百年来,不变的宗旨。也是端朝根基维持了几千年的重要原因。要是各国国君都懂得这个道理,这个天下呀,就不会再出现那么多战争,更不会再有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陛下,凤仪宫到了。您可是要现在进去?”
听到王世安的提醒,皇帝停了下来,抬头望向“凤仪宫”这三个大字。
赫连靳嵘缓缓转头说:“朕刚刚吩咐你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王世安点点头,说:“启禀陛下,老奴都按您的吩咐办妥了,绝对万无一失!而且,这会儿,昭郡王爷也应该带着禁军和御林军在皇
城外围进行部署了。陛下不用担心,以昭郡王爷的能力和经验,是不会出任何差池的。”
“嗯。”皇帝轻声应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四周,却是没有尽头的宫道,漆黑无比,如果不是身边有宫人掌灯,这会儿估计得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皇后睡下了没有?
赫连靳嵘转头看向身后的凤仪宫,最后叹了一声息。
王世安垂眸道:“以前啊,陛下都是时不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