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的夜色很美,清乐玩得累了,确实也暂时忘记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
“累了?”玄霆接过她手上的那些小东西,顺便帮她捋顺被微风吹乱的发丝,“回去吧!”
她侧目,取下脸上的白狐面具,百无聊赖地看着热闹的街道,无所事事地慢慢前行。
“哥哥,卿于南是谁?”
她以前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今日在广烈神那边也看到了这个名字,而且还看到了长相。
想到这个,她想起来之前在来凉川的路上,借宿那家客栈时,那间房里面也有一幅画中美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美人戏蝶图,那幅画没有署名,也没有写出画中之人的名字,但是,她觉得那幅画中的美人与叫卿于南的那个画中美人是同一个人。
那时候看到那客栈里的美人戏蝶图时,她的感觉与今日看到卿于南那幅画的感觉是一样的。
卿于南到底是谁?为何容貌与她这般相似?
玄霆稍微迟顿了一下,好像没料到她会问这个。
之前在广烈神那边,他就知道她没有恢复记忆,恢复的记忆,只是她成为清乐之后的这一段。
“她啊……”他正在酝酿怎么跟她说这件事情,“你
以后会知道的!”
清乐翻了个白眼,还以为玄霆想了这么久,会跟她长篇大论呢,没想到最后只想出这么句话来。
她也不执着问出来,他不想说,那就不听了。
她这个人,向来都是问了别人,要是没有得出答案,她就不再想这件事情了,何必想这么多事情呢,那样她就要变得抑郁了。
“哥哥活了多久啊?”
“嗯?”她话题转得太快,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算到今日,活了十五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年五个月零三天。”
清乐掰着手指头,好像在数玄霆说的数字,一张小脸上满是纠结的神情。
他无声失笑,感觉她越来越傻了。
“哥哥比我老了十几万岁呢!”
好一会儿,她想了想自己活了多少年,然后朱唇里挤出这句话来。
他一听,脸色有些别扭,装作不悦道:“乐儿这是嫌弃我老了?”
她回头,朝他吐了吐舌,娇声道:“哥哥别不开心嘛,我哪有嫌弃哥哥啊,哥哥不嫌弃我,就谢天谢地了。”
“阿音……”
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令她冷了脸色。
她转身过去,正是栎乐。
她低睑,问:“你
来做什么?”
玄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然后柔和地说:“哥哥先回去,要是有什么事,直接传音过来就好,别逞强啊!”
清乐点点头,然后目送他离开。
栎乐见玄霆对她亲昵的小动作,神色微变。
她回头来看他,没好气地说:“怎么不陪美人了?”
他伸出手,欲摸摸她的头,却被她轻微避过。
他愣了一下,缓缓收回手。
“叶皎月,是端朝昭郡王的独女,皇祖母是她的外祖母,几年前走失,皇祖母父皇就命我寻找她,我已经让乔峪送她回去了。”
她觉得这个不重要了,她都已经不计较了,他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没事啊,我又不会说什么,你和她怎么样,与我何干!”
对啊!与他有婚约的人,是云音,不是她清乐,云音不在了,他和谁在一起,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以前说过,最讨厌别人骗我,那日,我问你,叶皎月是谁,你回了什么?你回不认识。”
她仰起头,突然浓烈的委屈感扑面而来。
之前玄霆说:为什么总是她在等他?
对啊,她也想起来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在等他,找他,可是最
后同他在一起的人,并不是她。
她为什么这么作贱自己呢?
她明明也有自己的骄傲,可是一遇到他,她就没有骄傲可言,也没有任何底线,她的原则,为了他,说破就破。
她的思想很敏感,总会因为他的一点点动作和一些话而胡思乱想,然后自己委屈自己。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清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和你有关系的是云音,记住了吗?”
他皱眉,与她并肩而行。
“昭郡王的势力占据了端朝的半壁江山,我和父皇这几年一直在暗地里拔出他的势力,寻叶皎月,是为了分散昭郡王的注意力。”
“你不必和我说这些。”
“该说的,有误会不应该憋在心里,这样以后只会误会越来越多。”
她负手,嘴上虽然说不想听他说这些,但是心里确实好受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憋屈了。
“我当时没有认出你,以为你要对叶皎月动手,所以情急之下对你出了手,对不起!”
清乐苦笑了一下,他说他当时没有认出她,可是,她和叶皎月都是背对着他的啊,而且她们的身形相差无几,那他是怎么认出叶皎月的?
她能在人群中一眼就
能将他指认出来,可是,他不能,那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好像变得有些可笑。
“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