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琴技,是天上人间一绝的!”
婉转动听的琴音环绕在耳边,一袭轻便红衣的女子出现在抚琴人身后,朱唇噙笑,好不绝色。
一双白皙修长的抚琴弦的手停下来,搭在琴弦上,薄唇微扬,温声道:“不管是否天上人间一绝,我的琴,只给阿南抚过,日后也只给阿南抚。”
女子行至他身边,嘴角微勾,轻声说:“陛下此番言论,是打算只娶我,虚设后宫咯!”
“为了阿南,虚设又如何?再说了,身侧有阿南相伴,此生足矣!”
女子咯咯笑起来,走到他对面坐下来,从怀中取出一根红笛,抵在唇边,轻轻一吹,悠扬悦耳的笛声响起。
停下来的双手重新抚琴,琴笛交汇,可主可辅,竟分不清琴伴笛,还是笛伴琴。
乐声悠扬远播,天地间的花草竟瞬间都朝气蓬勃,又觉得自行惭愧。
一曲毕,女子放下红笛,朱唇轻启:“此曲,取名为《倾城》,阿景觉着如何?”
倾城,亦如二人颜倾城。
男子眼神宠溺,微微点头道:“都依阿南的!”
他抬眸,想看看坐在对面的人的容颜,却在抬眸瞬间,双眼一黑。
栎乐辗转醒来,入眼的竟是一张绝色到令人心头一滞的容颜,他心脏跳得极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口。
“阿音……”
他轻呼出声。
清乐起身,从桌上端来一碗黝黑的药水,又拿了两颗蜜饯。
“为我的事,难为你了,该吃药了!”
她左手拿碗,右手拿勺,用勺盛起碗里的药,轻轻吹了吹,把勺递到他的嘴边。
栎乐闻着刺鼻的药味,已经感觉到这药极苦,不禁皱起了眉头,在她的注视下,张嘴把药喝下。
嘴里的味蕾被苦涩占据,他险些吞不下去。
他躲
过她手上的药碗,也不管是不是烫,一股脑的全喝完了,然后把碗交给她。
清乐面露错愕,接过他递过来的空碗,然后把手中的两颗蜜饯递给他,说:“这药极苦,你这么喝,只怕会苦死你了,把蜜饯吃了。”
栎乐轻哼,拿了一颗蜜饯送到嘴里,苦味瞬间消了许多,他又吃下第二颗,感觉嘴里的苦味消得差不多了。
清乐把碗放到一边,一副母亲看听话孩子的神情,赞叹道:“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听话喝药。”
栎乐神情微变,没有问什么。
“慕容琛发帖,请我去凉川!”她叫清行园的下人把东西收拾下去,然后跟栎乐说一下这件事情。
他扭头看她,仿佛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梦境,很不真实。
快速伸出手,为她拿去掉落在眼角的睫毛,而后道:“慕容琛与你并无交集,他此番邀你,非奸即盗!”
清乐不自在地眨了一下双眼,看到他手上的一根长长的睫毛,抬眸看向他。
“你之前去一趟凉川,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请你去凉川做什么?”
“说是让我过去参加慕容宇和佟絮儿的大婚,我想着,闲来无事,去参加也无妨,正好看看安锦绣。”
那件事情,说到底,安锦绣并不知情,栎乐把安家一家都灭了,只留她一人,如今又嫁入了凉川王宫为后,去看看她,也算是为栎乐的行为弥补一下。
安锦绣才十五岁,这个年纪,本应该是花一般的年纪,却早早嫁人,还是嫁入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宫,以她那样的性格,只怕很难在后宫里生存下来。
栎乐不再反对,说:“我陪你一起去!”
凉川王宫内。
安锦绣一身宫装,无精打采地坐在桌前,一双眼睑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
。
她右手执筷,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一时之间竟无一点儿食欲。
“娘娘,请用膳!”
金珀俯首站在一旁侍候,见安锦绣迟迟不动筷,连忙出声提醒她。
在凉川,用膳和就寝都有时间规定,无论是一日三餐,还是什么,只要一到结束时间,不管主子是否吃没吃饱,都要把全部东西下走,主子也不能再食用,只能等下一顿。
眼看着用膳时间快过去了,而安锦绣却丝毫未动,金珀不免有些着急。
她提醒安锦绣用膳,并不是为了安锦绣好,只是如果安锦绣不用膳,到时候她要是喊饿,这要是怪罪下来,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可就要遭罪了。
安锦绣眼皮都没动一下,放下筷子,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想吃了,你们,把这些东西都撤走吧!”
金珀抬头,面露错愕,不安地问:“是这些膳食不合娘娘的胃口吗?还是怎么了?”
安锦绣站起来,面露倦色,转身往殿内走去,边走边说:“我乏了,你们都出去吧!”
一听安锦绣说乏了,金珀直起腰,底气十足地说:“娘娘,宫里有规矩,未到午休时间,无论是哪位宫里的娘娘,都是不能提前歇下的!”
安锦绣停下来,转头去看一副振振有词的金珀,冷声问:“那你说说,什么时候可以休息?”
金珀微微低头,说:“回娘娘,休息时间在用完午膳的半个时辰后,而且,也只能休息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