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云音回到远方客栈,抬眸发现本该在福来客栈的江瀛门的那些人也在,她放慢脚步。
“老门主可是发话了?”
其中一个女子开口,背对着门口,所以没注意到云音的出现。
“上回那是盟主的人吧?听说无一生还,就连尸体也不见了,到底是何人,才有这般能力?”
“小声点,这次老门主让咱们盯好云音,别让她离开东域,门主师姐过两天就来了。”
“老门主让咱们盯着云音?为何老门主不亲自来?”
“就是!真是笑话,云音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配我们盯着?又不会凭空消失,她一人都不一定打得过最弱的小师妹吧?居然还想挑群,没自知之明啊!”
“最忌讳的事情就是轻敌,在没有弄清楚敌人实力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嘘!人来了!”
注意到云音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人立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刚刚还在叽里呱啦的一群人瞬间安静,就连客栈都变安静了。
云音路过他们,缓缓上了楼。
他们边喝茶边用余光瞟上楼的云音,眼中不屑的意味
明显。
负手踏进房门,顿时感觉到了里面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云音眼神一凛,迅速侧身,躲过对方砍来的,房间内立即出现几个蒙面黑衣人,身手明显比上次好多了。
她赤手空拳,两下就打趴了三个,剩下的七个一起涌上来,手中的利剑散发出寒冷的光。
只见她腾空而起,一脚踩在剑尖上,手中惊鸿出现,手起剑落,惊鸿剑滴血未沾,七人纷纷捂住脖子,应声倒地。
其他三人见状,心中顿感不妙,连忙往门口退去。
“你们的主人总是做一些无用之功,派来的你们,都是废物!”
云音抬眸,擦去嘴角的一滴血,再次亮出手中的惊鸿剑,片刻后,三人也被割了喉,扑通倒地,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她眉毛轻挑,伸出手,手中的惊鸿刚好横在来人的脖子上。
看清对方的模样,她收回惊鸿,手腕上又出现惊鸿的印记。
“师父怎么来了?”
她跨过尸体,来到桌边端起桌上的水壶,慢悠悠地洗了一遍手。
玄霆看着满地的尸体,双眼微眯,淡淡地问:“今日进宫没事吧?”
云音用汗巾擦
净湿漉漉的双手,然后把汗巾丢到尸体上,再从怀中取出与上次一模一样的瓷瓶,揭开塞子,将里面的药水倒出来,十具尸体瞬间化为乌有,丝毫不剩。
“有劳师父挂心了!”
她把瓷瓶一扔,拍了拍手,抬眸看了玄霆一眼。
玄霆感觉到她语气里的疏远感,一双剑眉微挑,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然后听到他说:“你有事瞒着我?”
云音来到桌边坐下来,猛地抬头看他,轻笑出声,继而说:“试问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师父啊,倒是师父瞒了我很多事情。”
她倒了一杯,想了想把水倒掉了,把杯子放回原处。
“不过呢,师父的事情,我一个做徒弟的不会过问,师父想说就会说了,不想说又何必多问,您说是吧?师父!”
她特意加重了“师父”两字的语气,同时示意玄霆坐下。
玄霆眼皮一跳,他愣了一下,然后在她的注视下坐到她对面。
他不语,好像是不知如何回答,或者是默认了,又或者是不懂她的意思。
“师父,你早晚都要明白,答非所问就是回答,沉默不语就是拒绝,闪烁不定就是谎言,敬而远之就是不喜,
仅此而已,毋庸置疑。”
“刚刚你目光闪烁了一下,看来我说的是真的了,我这里有个问题想请教师父一下,不知可否?”
玄霆第一次感觉自己在一个人面前坐不住了,面上依旧从容不迫地说:“这么多年,也不见你和我这么客气,你说!”
她整理好膝盖上的衣裙,缓缓说:“今早进宫,我在云府门口看到了师父,师父应该是从里面出来的吧?”
玄霆想起来,早上他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没想到马车里的人竟然是云音。
他点头。
他说:“云仲怀说府上有我想要的东西,特意请我过去一趟,倒也没什么。”
云音轻晃手里的杯子,杯里的水晃动,就是不溅出来,她猛地把杯子放下,杯里的水溅出来大半,全部洒落在桌上,还有她的衣袖上。
“我在云府待了这么多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手里根本没有什么稀奇的宝贝,倒是不知道云仲怀那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师父的?”
玄霆握水杯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他站起来往外走,临走时提醒她:“顾满山阴险,在东域你要知道明哲保身,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
不等她作出反应,玄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云音单手撑着脑袋,慵懒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不知不觉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