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了我爹爹,你才不配当我三叔!”
老二一脸的恨意,攥着拳目光阴沉地盯着他,就像是一头炸了毛的小豹子。
“老二,到娘这里来,扶好你爹爹。”
南悦音突然开口,将他叫了回来,将穆玄瑾交给他之后,才一步步走到了穆老三身前站定。
她的神色冷清至极,一双寒光四射的眸更是看的穆老三心底一慌,忍不住率先移开了目光。
谁都没有想到,南悦音会突然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了穆老三的心口上。
“敢碰我的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穆老三直接被踹翻在地,捂着胸口打了个滚,身上湿哒哒的沾了一堆不知道什么泥,还带了几分骚臭味。
几人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身驴尿!
衙役们顿时绷不住了,一个个满脸嫌弃地退后到一边。
“放肆,在我等面前,竟然还敢动粗。”
南悦音依然紧绷着脸,
怒意并没有因此消散上几分,只是被理智遏制住了,缓声解释道。
“抱歉,他想要辱我在先,又伤了我家夫君,我一时情急才会动手,并非想挑衅几位大人。”
早在来的路上,老二就将来龙去脉告诉了几个衙役,还将穆老三等人描述的恶贯满盈。
几个衙役对南悦音也十分同情,只是不痛不痒地训斥了几句,又夸赞道。
“你们有个好儿子。”
南悦音转眸看了看老二,面色这才缓和下来,轻笑着点了点头:“嗯。”
老二被她看的眉心一抽,切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只是那白嫩嫩的小脸一发红,就怎么都遮掩不住。
几个小混混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瘫在地上,像堆烂泥似的被几个衙役拖走了。
老二看着他们的背影,眼底的阴郁这才淡去几分。
“活该,就该让他们在牢里一直关着,最好这辈子都别出来!”
“不许胡
说。”
穆玄瑾轻咳一声,示意他去把自己的拐杖捡回来。
他没有让任何人搀扶,自己坐到了驴车上,南悦音默默站在他身侧,突然抬手摸了下他的后背。
“你真的没受伤吗?”
那柔软的小手一放上来,穆玄瑾就一个激灵,浑身的寒毛都站起来了。
和刚刚那声“我的人”所带来的情绪叠加在一块,直接让他的耳根通红一片,说话时都忍不住结巴了下。
“我、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南悦音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这才松了口气,坐在他身侧,一把将老二抱在了怀中,这才牵起了嚼子。
老二试着挣扎了下,但驴车上实在没有第三个位置,穆玄瑾的腿又有伤,只能气鼓鼓地待在她怀里。
驴车走的并不快,清凉的风在面上拂过,鼻尖是乡下清爽的青草气息,远远地看来,他们还真的像极了普通的一家三口。
“这个女人,才不
是我娘呢。”
老二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了他的脖子上,缓缓流入了衣襟。
他心下诧异,抬手抹了一把,入目却是一片刺眼的红。
南悦音在驾驶驴车,他个子小,便直接将两只胳膊从他肩上横过,这血是从哪来的,可想而知。
老二一张小脸褪去了所有血色,失声惊叫道。
“你受伤了!”
他的确不喜欢南悦音没错,但也从没想过要她去死!
穆玄瑾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他也分不清心底的情绪,只是顺从心的驱使,一把抓过南悦音的手,想也不想便将她的袖子挽了上去。
一截嫩生生的手臂露了出来,男女授受不亲,换做平时,他早该红着耳根撇开头了。
只是现在他无暇顾及这些,南悦音的胳膊越白,她受的那道伤就越显得触目惊心。
“怎么受了伤都不知道说,你真是,你真是……”
一想到南悦音刚刚又牵驴,又是抱老二的,穆玄瑾就被气的一阵头脑发昏。
既气她不珍惜自己,又气自己的粗心大意。
南悦音缓缓眨了眨眼睫,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我还当多大点事呢,你们两个怎么反应这么大。”
她今天恰好穿了件浅粉色的裙子,血浸在上面,越发不显眼,要不是老二说,她压根都忘了这件事。
穆玄瑾板着脸,没忍住瞪了她一眼。
别的姑娘都娇滴滴的,受点伤能哭的像是天塌了似的,这人倒好,胳膊被喇了这么长一道口子,还能跟没事人似的。
南悦音讪讪地收起了笑容,困惑地摸了摸后脑勺。
这是生气了?
虽然有些不懂穆玄瑾的脑回路,但别人对她好,她又不是不识好歹,想了想,学着小团子的样子扯住他的衣角,轻快地眨了眨眼睛。
“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别生我气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