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时雨晃晃脑袋让自己回神，重新跳上屋脊四处翻越着寻找哈士奇的身影。
少年拍拍耳环，说：“你说我哪辈子能还完钱。”
reborn口齿不清道：“一单一万的收入，这辈子应该是来不及了吧，看来我差不多也该物色一下新的候选人了。”
“不要放弃我？！”少年说完又问，“不过你在吃什么？”
reborn喝了一口红茶：“提拉米苏。”
如月时雨眯着眼睛哀嚎：“我也好想吃——”
“想吧。”
喧哗声突兀地闯入鼓膜，如月时雨强行咽下想要吐槽的句子，毫不犹豫地往声源处跑去。
他翻坐上学校后侧的栏杆向下望去，三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正嘻嘻哈哈地围着一个少年。
被围着的少年一侧刘海长得盖住了半张脸，看起来有些阴郁，明显和其他四个人格格不入，也不知是被推搡过，倒在地上垂着头不发一言。
“小吉野，你对她有意思？”
“我没有。”
女生听了不高兴地嗲声道：“绝对有——”
吉野顺平咬咬牙，愤愤地嘀咕道：“比起对你，我对老旧影片更有兴趣。”
女生不悦地刚要大骂，几个男生却听了立刻下流地笑起来。
“什么片？”“黄色的吧？”
女生见状强忍怒意，对吉野顺平阴阳怪气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如月时雨喃喃道：“校园欺凌啊，真是哪都有这种人……”
reborn并没有管他，继续享用他的下午茶。
少年扫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能丢的东西，便窸窸窣窣地把右脚的鞋子脱下来。
他抛了抛手上的鞋子，问：“reborn，你说我能不能做到精准打鸡。”
reborn喝红茶的声音一顿：“你不太正常。”
“打中了我要抵消一亿的贷款。”
“做梦去吧，抵消一日元倒也不是不行。”
如月时雨遗憾地接住鞋子，兴致缺缺道：“也就这点价值了吗……那我扔了，三、二——”
可他刚要抛出去，就见被称作吉野的少年挣扎着坐起来，像是想说些什么。他便立刻收了手，等少年把话说完。
“翼同学其实根本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可爱。”吉野顺平抬起头，眼神晦暗不明，“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才会被他们玩在手掌心里。”
被称作翼的女生在其他三个男生的嗤笑声中恼羞成怒，竟是直接一巴掌甩向吉野顺平，被后者黑着脸一把抓住了手。
她见对方的眼神阴沉，情急之下回头看向三个男生：“你看！你们看！他对我动手动脚！！”
“我什么时候——呜！”吉野顺平还没来得及反驳，三个男生的脚就踩了下来，其中一人踩在他的手上碾过，少年因疼痛发出呜咽声。
“是是，我们可都看到了。是这只手对吧？”
“对！”
如月时雨见状，手上的鞋子随即丢出去，来了一次精准地致命打鸡。
他们看不到如月时雨的鞋子，可疼痛是货真价实的。被击中的正是踩着吉野顺平的男生，捂住裆部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脸色煞白。
其他几个人看着他简直莫名其妙，二男一女猪朋狗友指着他捧腹大笑，注意力被彻底转移，笑声中不乏不堪入耳的低俗嘲讽。
可吉野顺平却笑不出来，在他这个角度可是看到了加害者裆部被重创的全过程，像是被看不见的石头砸到，凹下去的那个弧度，哪个男人见了不喊一声痛。
可在其他人的视角上是看不到的。
reborn无语道：“你是小学生吗。”
少年吐吐舌头：“他值得。”
如月时雨跳下栏杆，单脚一蹦一跳地过去，悄咪咪伸出右脚把鞋子扯过来穿好，侧头看到吉野顺平正一脸迷茫地看向他原来坐着的位置，方向是正确的。
——还挺敏锐。
他这么想着，鼓励性地拍了拍吉野顺平，见对方吓了一跳缩起肩膀，不禁被逗得笑出声来，又戳了戳对方的胳膊，示意对方快走。
“喂，你没事吧？”“真疼啊……？怎么了？”“别吓唬人啊……”
见几个加害者逐渐开始疑惑，如月时雨又戳了几下对方，着急道：“趁现在快跑啊，怎么还愣在这呢！”
吉野顺平也回过神来，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跑开，两个男生皱眉想追，被如月时雨故意绊了一下摔倒在地，女生见了鬼似的尖叫出声。
如月时雨挠了挠头，看到脚下的泥土地心生一计，用手指在加害者少年旁边写了一串扭扭捏捏的“我好恨啊”。
“你、你前面！地上！！”
“啊啊啊！！！”
“妈的见鬼了！！”
reborn问道：“你做什么了？”
“感兴趣了？”如月时雨拍拍手指上的灰，“写了一行‘我好恨啊’在地上，像不像见鬼了？”
reborn无奈道：“小学生实锤了。”
少年叉着腰说：“吓唬吓唬，万一改邪归正了呢。”
“不过你这状态，说‘见鬼了’倒也没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