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多关心你。”楚清看见秦梧洲接过错题集的表情时,嘴角扬起的微笑就没下来过,“如果你在我们那,错题集可得自己归纳总结。”
秦梧洲的嘴角抽了抽,他道:“你们楚国的习惯真是特别。”
楚清笑而不语。
马车已经备好,楚清换好衣服,乘上马车,离开了府邸。
秦梧洲正在耳房中奋笔疾书,奈何这书册极厚,绝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上次秦七代笔的结果,秦梧洲并不想再来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梧洲真的很好奇,楚清这次前往皇宫,却不带他前去,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秦梧洲将毛笔向笔筒里一扔,不写了。
然而没走几步,想起上一次敷衍作业的后果,他又折返回来,将错题集踹在怀中,拎上毛笔与墨水,向楚王的皇宫赶去。
楚国王宫的守卫不像其他地方,容易藏匿,毕竟是王宫,楚王再不着调,守卫也还算森严,
秦梧洲前世学武的时候,最出色的就是隐匿,如果他只是藏于暗处,不做任何其他多余的动作,秦梧洲自信自己还是能够不被任何人发现的。
楚清下了马车,在内侍的带领下步入了楚王的皇宫之中。
第一次来皇宫时,楚王的刻薄寡恩与昏庸无道,给楚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楚清再次来到了满是白色帷幕的宫殿前,内侍对楚清道:“四皇子请稍等,楚王正在召见二皇子。”
“好,多谢。”楚清点了点头,耐心地站在一边等待楚王的传唤。
内侍在宫中见得多了,他从前也见过四皇子,只不过当时的四皇子眼高于顶,从不和内侍说话,似乎生怕会污了自己的眼,内侍只觉得四皇子这次进宫,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楚清算了算时间,二皇子楚郁的禁足应当已经解除,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二皇子楚郁会和他一起参加早朝。
“混账东西,”楚王大发雷霆的声音从云崇殿里传出,“成天幻想那些不该你幻想的东西,简直是废物。”
“太子他不过是占了个好出生,父王,他除了出生比我好,他有什么比得过我的?”二皇子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楚清站在门外甚至想笑。
太子尽管善妒狡诈,毫无容人之能,但比起二皇子来,那显然是高出一大截的。
云崇殿内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物品撞击地面的声音。
“楚清呢?”楚王一身练功服,额头汗水缓缓滴落,面色异常地涨红,呼吸格外急促。
楚王身边的大监轻声回道:“四皇子在门口等候您的传召。”
“宣他进来吧。”楚王对四皇子的厌恶没有先前如此浓烈,但仍旧相当不待见楚清。
“宣四皇子进殿。”
太监尖细拖长的音调传到了门外,楚清听见了,朝着领路的内侍点了点头,撩起前袍,跨入了云崇殿内。
内侍心中感叹,如今的四皇子比起二皇子,甚至是太子,好太多太多了。
楚清避开遍布宫殿的白色帷幕,来到了楚王打坐的高窗前,他照例向楚王行礼问好。
但是行礼行到一半,楚王就不耐烦地喊道:“免礼,免礼。”
“今日你进宫,怎么没将那秦国的质子带来让寡人瞧瞧?”楚王眯着眼睛,说得随意,却让人听着话中有话。
楚清毫不慌张,他自信地抬眸对楚王道:“那小国鄙人,如今身上一块完整的皮肤都没有,况且,儿臣私以为,要折磨一个人,仅仅是折磨肉体,那必然有所不足,且相当肤浅。”
“哦?”楚清如此说,反倒令楚王起了兴趣。
楚王在位期间,喜好研究刑罚,并将自己的发明付诸实施,因此楚国王宫之内,无数宫人都提着脑袋过日子。
“若是要另一个人感到痛苦,最浅层的便是肉体,鞭笞、拷打、炮烙、夹板、折骨、凌迟……凡此种种,普通之人自然无不胆战心惊。”楚清对着楚王一通瞎扯。
秦梧洲此刻躲在云崇殿的房梁上,甚是悠闲地一边做着错题集,一边听着楚清的回答。
“的确如此。”楚王半信半疑地答道,并期待着楚清提出的所谓更深入,程度更深刻的折磨方法,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话题以及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秦梧洲身上,转到了研究刑罚上。
秦梧洲无声无息地翻了一页,又是化学题,他讨厌化学。
“第二层便是心理层面的,父王必定遇到过那些悍不惧死,又罪恶深重的犯人。”楚清接着卖关子,吊住楚王的胃口。
“不错。”楚王越发期待,大理寺时常会遇到一些信外门□□的家伙们,他们甚至将刑罚当做修行,着实令楚王气恼不已。
“人活于世,喜、怒、哀、乐、贪、嗔、痴,只要有欲望,就会有痛苦。”
“每个人的欲望不同,有的想要活着,有的想要家人安全,有的需要爱,有的需要尊重,有的需要自我实现,根据每个人的主要欲望不同,剥夺他们的主要欲望就能给他们的内心造成巨大的痛苦。”楚清将现代马斯洛提出的需要层次理论,结合佛教里的七情,瞎扯一气,说得玄而又玄。
秦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