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手明明在马艾有卜之后,但也不知怎地,马艾有卜的剑还未沾着他衣裳,他这一掌已拍在马艾有卜握剑的手上了。
他只不过象拍苍蝇似的轻轻拍了一掌,但马艾有卜却杀猪般狂吼了起来,一个筋斗跌倒在地上,剑也丢在了一旁。
等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握剑的手臂已肿胀如腿了,红里发绿,绿中透明。连脸都已变成了绿色,并慢慢地肿胀起来,最后将他的眼睛挤得不见了。
面具人这时候突然说:“说实话,你死得也实在有些冤枉,她们都放过了你,我本来也并不想杀你的,可是你却……”
马艾有卜没有肿的另一只手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每一根筋肉都在扭曲着,抠着自己已成一道缝的眼睛,那模样简直是说不出来的狰狞可怕。
他恐惧的嘶吼着:“你的手……你的手……”
面具人的手上,戴着双暗绿色的铜手套,形状看来丑恶而又笨拙,但它的颜色却教人一看就不禁毛骨悚然。
马艾有卜已由恐惧变成了绝望,声音也渐渐微弱起来,他说:“我这辈子不知作过什么孽,在有生之年竟然还见到绿铜手!莫······莫愁琴,你是个好人,求求你快快将我杀了,我实在受不了啦!”
“当!”
柳诗雨突然弹了一下琴,马艾有卜掉在一旁的剑突然跳了起来,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艰难的摸到了那柄剑,颤声说:“谢谢你,我死也不会忘记你帮了我。”
说完,就艰难的举起剑,放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尽全身力气将剑刺了进去。鲜血从他的胸膛上喷了出来,已全都是淡绿色的,如从那腐烂的绿色植物中流出的汁液一样。
柳诗雨闭上眼睛,叹口气说:“武林有五毒,最毒绿铜手,这话看来倒是没有一点夸张。”
面具人看着自己的一双绿铜手套,居然也叹口气,说:“都说凡中了这绿铜手的人都会生不如死,看来一点都没有夸张。”
狗娘养的目光从马艾有卜的尸体上移到面具人的脸上,盯着那双动人的眼睛。
柳诗雨拨动一下琴弦后,也慢慢地将目光移到面具人的脸上,冷冷的说:“阁下却并不是绿铜手赖涛。”
面具人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认得他?”
柳诗雨答:“虽然不认得,但听闻过,你身上没有他那种阴毒之气。”
面具人似乎笑了笑,说:“我并不是想冒充他,只不过是他的……”
柳诗雨说:“赖涛没有师弟”
面具人说:“谁说我是他的师弟,就凭他,做我的师弟都不配。”
柳诗雨说:“哦?”
面具人盯着她说:“你以为我在吹牛?”
柳诗雨冷冷的说:“我对阁下的来历身份并没有兴趣。”
面具人那双动人的眼睛突然发出了锐利的光,瞪着柳诗雨说:“你对什么有兴趣?青竹刀?”
柳诗雨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抚摸着手里的琴。
面具人目光也落在这琴上,说:“别人都说你琴声一响,能将人碎尸于十丈之外,不知这话有没有吹牛?”
柳诗雨说:“以前也有很多人对这句话表示怀疑。”
面具人说:“现在呢?”
柳诗雨目中闪过一丝寒冷之意,盯一眼狗娘养的,缓慢的说:“现在只有他还活着!”
面具人沉默半晌,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的声音很奇特,就象是硬装出来的,他说:“说实话,我的确想试试。”
柳诗雨说:“我劝你最好不要试。”
面具人停住笑声,又盯了狗娘养的几眼,对柳诗雨说:“青竹刀就在他身上,是吗?”
柳诗雨说:“如果我说不在,你会信吗?”
面具人说:“现在我若去动他呢,那么……”
柳诗雨打断了他的话,说:“那么只怕你也要变成死人了,没有上半颗脑袋的死人!”
面具人又笑了笑,说:“我并不是怕你,只不过我这人天生不喜欢赌博,也不喜欢冒险。”
柳诗雨说:“这种习惯很好,只要你能保持,一定会命比南山那棵松树的。”
面具人目光闪动着,说:“但我总有办法能让你将这青竹刀让给我的。”
柳诗雨说:“哦?”
面具人说:“你总该知道,这绿铜手乃是赖涛采秦岭之石,淬以百毒,锻冶了十年才制成的,可说是武林中最霸道的武器之一。”
柳诗雨说:“是的,绿铜手排名第八,可算稀世。”
面具人说:“那么,我若将这绿铜手送给你,你肯不肯将青竹刀让给我?”
柳诗雨沉默了半晌,望着手里的琴,缓缓说:“我这琴只不过是伯邑考为思念妲己而常弹的,也被纣王掷于火中烧焦了尾部,现在算来已流传了千年,但在江湖中却排名第四!”
面具人长长叹了口气,说:“你的意思是说,兵器的好坏并没有关系,重要的是看用兵器的是什么人。”
柳诗雨微微笑着说:“阁下是聪明人。”
面具人说:“所以你不肯。”
柳诗雨说:“我若想要它,现在它就不会在你的手上了!”
面具人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