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他们已到了那口墨玉棺材前。狗娘养的停下,将墨玉棺材中的尸体扔了出去,将棺材和盖子搬上车。
柳诗雨却叫他将她抱进棺材里躺下。
狗娘养的就将车里的毯子放进棺材里,才将柳诗雨抱进棺材里躺下。
柳诗雨要将身上狗娘的皮做的衣裳脱下来还给他,但他阻止了。她知道他将她当作了最亲的人,要用他最珍贵的东西陪着她下葬,所以就没有再拒绝。
她深情的看了狗娘养的一眼,就闭上了眼睛,两颗泪珠从她眼角滚落下来。
他拉着马车往柳家村跑。他要将柳诗雨放进柳家村柳豹的老宅里去,既然她是柳豹的女儿,既然他的狗娘也是死在柳家村的,他就让狗娘陪着柳诗雨,这样,柳诗雨也不会孤独寂寞。
他一边流着泪,一边狂奔着。
马车停在了柳家村柳豹老宅门前。
狗娘养的将柳诗雨从棺材里抱了出来,将她放到老宅厅里的椅子上。又去福贵饭馆中将所有的酒拿了过来,为柳诗雨倒上。
柳诗雨喝下一杯酒后,打量着老宅,说:“没想到,我会死在出生的地方,这真是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起点。”
这时候,她看见狗娘养的将车上的棺材和棺材盖子搬了进来,放在厅中央的桌子上。就对他说:“你累了,也过来喝一杯吧,陪我度过这最后的时光。”
他盯着柳诗雨看了会儿,就过去坐在柳诗雨对面。他盯着柳诗雨,那眼神仿佛在说:“好,今天你喝多少,我就陪喝多少!”
柳诗雨就仰天大笑起来,她说:“能让你陪着我喝酒,我也算不虚此生了!”
狗娘养的对她点头举杯。
柳诗雨就一饮而尽,但手已拿不稳酒杯,酒已溅了出来,她一边咳嗽着,一边去擦溅在身上的酒,一边笑着说:“我从未糟蹋过一滴酒,想不到今日也……”
她突然又笑着说:“从此你就要永远地陪着我了,我也该请你喝一杯酒,来来来,狗娘嬢嬢,多承你陪我到永远,让我不孤独寂寞的死去,我敬你一杯。”
狗娘养的刚替她倒了一杯酒,她竟全都倒在狗娘的皮做的衣服上。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个不停,柳诗雨要用两只手紧握酒杯,才能勉强将一杯酒送进嘴里。
狗娘养的突然一拍桌子,目光恍然的盯着柳诗雨,那目光仿佛在说:“我没有搜过南宫费的身,解药可能在南宫费的身上!”
柳诗雨皱皱眉,摇摇头说:“不会在他身上。”
狗娘养的疑问的盯着她。
她说:“解药被阿明拿走了,我知道。”
他一听,立即用眼神说:“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这就去追。”
也不管柳诗雨愿不愿意,他抱起柳诗雨就冲了出去,他将柳诗雨放在车上。
柳诗雨说:“看来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好吧,我们去追。”
他又冲进了那个山沟中,在南宫费等人的尸体上搜了一遍后,就失望的拉着车奔了出来。
半个时辰后,他们已到了一座大山前。
这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突然从前面的山沟中冲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身穿白色绸缎衣裳,手拿剑的人。
这个披头散发的人一冲上大路,就对着他们冲了过来。
眼看要与狗娘养的拉的车撞在一起,车突然停了下来。狗娘养的突然一声惊雷般的狂吼,身体向后猛靠,只听“嘭”的一声,他的人就撞在了车门前的横梁上,横梁被他撞得粉碎。他的一双脚仍收式不住,却已钉入了路面的泥土中,泥土被他铲起一尺多高!
但这样还是跟冲过来的这个人撞在了一起。这个人被狗娘养的撞飞了出去,落进路边的荆棘里。狗娘养的急忙放下车,跑过去查看这个的伤势。
这个人吐出一口鲜血后,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候,一柄刃口不锋利的剑从后面刺了过来,刺向这个人的脖子。
“当!”的一声,狗娘养的出手将剑击开了。那个被他撞飞的人立即躲藏在他的身后。但他的眼睛,却露出了惊喜的光芒。
“阿明······”
他声音沙哑的突然叫了声。
这个杀人的人,就是他们正在找寻的阿明!
阿明盯着他,从他身上看见了让人恐惧的气息,立即转身纵入路边的树林里去了。
听见自己叫出了“阿明”两个字,狗娘养的感到非常惊讶,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又叫了一声:“阿明。”
听见有人在叫阿明,柳诗雨推开了车门,她看见的,只有狗娘养的一个人,连那个被撞倒的人这时候也已经跑了。
狗娘养的抬头,却已不见阿明的去向。他大叫一声:“阿明!”就纵身向树林中追了出去。
追出五里,他没有看见阿明一点影子,他站在树林里嗅了嗅,空气里没有阿明留下的味道。他转身,嗅着往回走。
“你刚才叫出了阿明两个字?”柳诗雨盯着回来的他说。
他点点头。
柳诗雨说:“你可以多说两个字了,这是一件叫人兴奋而又开心的事情。”
他没有感到兴奋,也没有一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