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响了起来,季大额露青筋,拳头被死死捏着,他嗷嗷惨叫,“有种打死老子!”
“滚!”厉云珩冷眸未见波澜,松开了手,季大一个踉跄跌在地上没稳住身子真的滚了两圈。
他一瘸一拐拉起车子,黝黑的眼珠内涌着复杂的情绪,深深看了孟知荼一眼,啐了一口拉着车走了。
孟知荼惊着眸子,不敢置信地盯着凭空出现的厉云珩,他居然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她正想去追季大,手臂处传来一阵警告的生疼,孟知荼抽回狠狠被捉住的手,怒道:“你凭什么把人放走!我的银子他还没还我呢!”
自古都是银货两讫,他怎么能不给钱就走了。
况且,季大只是一个小商贩,居然敢放出这种狂妄的话来,说不定背后有什么人故意让他们横行乡里,到时候惨的就是百姓了。
厉云珩穿着极其低调的薄色长衫,浅色的流云仙鹤却被他穿出了惊人的贵气,剑眉耸起,看眼前人像是一个痴愚傻子一般,他沉声道:“不就是八十两,晚上我就给你八百两!”
“这是钱的事?”孟知荼怒不可遏。
厉云珩反问:“难道不是?”
怎么可能是!
那是她的体己钱,是她辛苦用来做生意的。
和狗皇帝动不动赏赐能一样吗?!
况且这件事情很可能会涉及到其他百姓,被厉云珩这么一搅和,她还怎么去找季大。
街上除了一些贫苦村民来排队看诊,季大早就没了影子。
前仇新怨叠加在一起,哪怕送给她八百两金子她都不稀罕!
孟知荼愤愤然撩开帘子进里屋,“和你说不清楚!”
厉云珩朝后看了一眼,谷玲很快会意消失在人群中,他跟着进里屋去,浓浓的药味熏得他皱起了眉,里屋里都是些老旧的桌椅,他倒也没嫌弃,随便捡了一张坐下,冷冷道:“怎么?和朕说不清楚,你还想去和哪个男人说么!”
“你要搞清楚,你是朕的女人!”
厉云珩脱口而出又忽然戛住了嘴,凤眼诡异地盯着眼前的男子装束的女人,心头冷不住嗤了一下。
一定是因为她的血能止住自己的狂躁,否则刚刚他一定不会出手救她!
孟知荼嗤了一声,整个后宫都是他的女人,怎么不去宣扬下?
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孽,非要把这么一个狂妄自傲的狗皇帝塞给她。
“臣妾知道的很。”孟知荼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将桌上的银针和药丸都放进了衣服的夹层中。
厉云珩目光幽深,“你去做什么?”
孟知荼想越过厉云珩却发现无论走到哪儿这个男人都拦在自己身前,她哼了一声,带着薄怒道:“药材无缘无故涨价,我总得去打听一下,找一找季大到底是什么缘由,再去问问其他药店是不是也涨价了。”
娇嗔愠怒的样子,比宫里矫揉造作模样不知道顺眼多少倍。
厉云珩目光一凛,俊逸的身姿如风一般阔步已到店门外,门口等着一辆低调到不行的马车,他健步上车,目光阴沉地盯着门里那个秀美的少年郎,“还不快上来!”
“我自己去就可以看了。”孟知荼下意识退后一步,总有种感觉要被卖了。
聒噪!
厉云珩大掌一挥,一股强劲的力道拉扯着孟知荼的腰,将她卷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