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珩嗤声嘲讽:“救人?看你砍人胳膊倒是和砍棉花似的。”
孟知荼面色微黑,她连厉云珩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这混账犊子,就这么看着她被人打,好歹两人也是有恩爱过一夜的情谊吧?
男人还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孟知荼不客气道:“臣妾只知道谁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那些人摆明了要对我下手,只卸下胳膊我算是仁者大义,陛下应当夸赞褒奖臣妾仁心才是。”
这样巧言令色的样子,厉云珩不自觉想起听谷玲所说的,将好几斤土塞进那小厮的肚子里。
这女人到底有几副面孔!
脖颈上的红玉蕾金链子突然被扯,孟知荼跌在他怀里,两人之间由始至终都间隔了一丝距离。
厉云珩充满警告:“朕,不管你对孟府到底有什么仇怨,还是故意设计朕的,但你要牢记,孟府不是你能碰的!”
孟知荼抿唇不言,微低着脑袋偷偷望了一眼厉云珩。
这个腹黑恶毒的狗皇帝,都知道人家想要谋朝篡位了,居然还摆出这幅面孔来,真不知道孟有德到底有哪点戳中他心窝,都联合他弟弟谋朝篡位了居然还能稳如泰山看着他们做戏。
厉云砚这个没脑子的猪头,一心想着和孟念姝日后登上帝位,最后还不是被抛尸弃骨,连最心爱的女人都和人跑了。
不知道孟府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厉云珩按兵不动,连她这个厌恶的女人都能接受。
厉云珩端坐身子,像是一朵玄色黑莲优雅淡然,他冷冷道“既然知道了,还不从朕身上起来!”
分明就是你拉着我不放的!
“臣妾知道了!”孟知荼心里暗骂了他一万句,心里想着被暗卫送进宫的长清正准备离开一个猛摔差点又甩在厉云珩身上。
马车忽然剧烈颠簸起来,时快时慢,左右晃动像是大浪一般。
孟知荼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刚坐好马车上噔噔声不断,一只利箭穿过铁皮穿透铁皮只差几厘的距离就能穿透孟知荼的脑袋。
洪全打开马车的小窗子喊道:“爷,来了几十个杀手朝着咱们这里来了。”
茶桌上的茶水全被打翻,厉云珩手里还拿着茶盏,神色淡淡道:“留个活口。”
“诺!”
马车疾步奔走的更厉害了,孟知荼对着窗口喊道:“小心不要伤到百姓!”
“奴才心里有数。”洪全关上了窗口。
车里什么动静都听不清楚,孟知荼掀开锦布罩着的笼子,上好的鸡翅木里头架着一层厚厚的铁皮,箭头极粗,是用强弩才能勉强穿透,怪不得厉云珩还这么悠哉。
噹噹的声音不断传来,孟知荼将射进来的箭头狠狠折断,外面的铁皮有一点缝隙,声音马上听得真切无比,从箭孔的影子处,孟知荼看见几十个黑衣人和四五名暗卫扭打在一起,马车外面已经像个筛子一样。
“皇上!”孟知荼有些着急,那些暗卫渐渐吃力,从朱雀大街这么驾车回去至少还要一盏茶的时候,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自己的狗命!
“爱妃着急了?”厉云珩淡淡睁开眼,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急躁,双掌放在马车木壁上内力如洪流般涌出,上百只利箭被震了出去,数名黑衣人被射中要害倒在地上。
厉云珩敲了敲底座的木板,按下机关,车前的小窗开了个小口,“驾慢点,贵妃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