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怎么还敢置疑本太医的医术!”
陈太医看向孟知荼,极其眼生的人。
原本给宫女看病就是委屈了自己,听见这句,气得想撂挑子走人。
宫里那几个娘娘他都见过。
唯一没见过的孟贵妃也听过,听闻她极其奢靡,必然不会像眼前女子这样穿的素净。
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有品阶的女官罢了。
他没认出来,邓尚宫倒是认出来了。
邓尚宫虽没见过孟知荼,可她是尚宫局尚宫,宫里的女官全是她管辖,猜也能猜出眼前这位。
邓尚宫不卑不亢福身,“给贵妃娘娘请安。”
孟知荼嗯了一声,去给宫女把脉。
陈太医呆在原地,这居然是贵妃娘娘?
这怎么可能是贵妃娘娘?!
孟知荼对他没什么印象,不过看这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宫女见贵妃娘娘亲自诊脉,连手都在哆嗦了。
她是什么身份,贵妃又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让贵妃娘娘诊脉。
宫女哆哆想抽回手,被孟知荼一把按住,“别动。”
尚宫局里一共有十名宫女,孟知荼一一诊脉,脸上的神情逐渐严肃,诊断片刻,问道:“邓尚宫,本宫前几日给宫女们发的药,她们吃了吗?”
邓尚宫也听说那个药了,可又想到雪云宫的事情,摇头道:“自然是没有的,现在服用的,全是陈太医的药。”
孟知荼道:“这药都停了,强行止泻没有解毒,只会引起肠胃痉挛,病情病情更重而已。”
“你是说毒?”邓尚宫瞪大双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宫里下毒也是常见的事情,但从来没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让这么多宫女太监一起病了。
再说了,毒害宫女太监,也没好处啊。
陈太医听了,头一个反驳,“孟贵妃,你不懂医术就不要乱说!这些宫女只是吃坏了罢了,根本没中毒。”
孟知荼伸手摸了几个宫女的额头,滚烫的很,“不出半个时辰,就该晕倒了。”
陈太医板着脸,“已经喝了一剂汤药,孟贵妃不要危言耸听。”
邓尚宫不知道应该相信陈太医,还是应该相信孟贵妃的话才好。
这先前,从没听过孟贵妃会医术。
这些宫女虽不是她亲手带出来的,毕竟都是一条条人命,等再大一些,还要出宫嫁人呢。
权衡再三,邓尚宫朝着孟知荼欠身,“孟贵妃,陈太医才是太医,请恕奴婢无礼了。”
“陈太医,还请你一定要照看这些孩子的们,一定要医治好他们。”
“这还差不多!”陈太医重重哼了一声,转而又去看其他宫女情况了。
被孟知荼这么一闹,陈太医的心情极差。
就连看诊的时候,也很粗鲁。
邓尚宫心里叹了口气,亲自倒了茶给陈太医,卑躬屈膝,只希望他能对这些宫女好一些。
等她倒了茶给陈太医,转而一看,孟知荼竟然还没走,坐在首座上。
大家都忙着照看宫女,这里在的十个只是症状较为典型的,其他还有百十来个都在处所里躺着。
毕竟都是些小姑娘们,陈太医虽是太医,到底也是个男人,邓尚宫就选了十个较为典型的,在尚宫局让陈太医看着。
陈太医要看药,邓尚宫便给他递扇子。
他要喝水,邓尚宫便给他倒茶。
途中刘小喜过来一趟,说明了司礼监的情况,和尚宫局的差不多,许多没吐的人都吐了,还发了高热。
孟知荼想了想,对刘小喜道:“你去将这些事情,都告诉洪全。”
“洪总管?”刘小喜头低了三分,他是被司礼监轰出来的,指不定有人去找洪总管告状了。
孟知荼嗯了一声,道:“你去找洪全,我估摸着,最多半盏茶的时间,有半数人会突发晕厥。”
陈太医耳朵尖,时刻听着孟知荼这里的动静,听见孟知荼这么说,他不阴不阳道:“还是不治了吧,等回头治好了人说不定都被人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