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重新开机,我第一时间让季雅云拨通了郭森的手机。
;喂,郭队,我是季雅云,徐祸现在在我身边,他眼睛和喉咙都受了伤,不能跟你通话。
;他怎么回事?你们现在哪里?
;我们在庙前县。
;晚点了?还没到关外?那要到明天凌晨才能到家。他怎么受伤的?听动静,你们不像是在火车上,你们下火车了?送他去医院?
季雅云迟疑了一下,说道:;郭哥,徐祸让你做准备,你做了没?
免提的手机扬声器里传来郭森低沉的声音:;已经落实了!
;那就好,随时保持联络。
;等等,先别挂。郭森快速说了一句。
随即,电话中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却是高战。
;喂,徐祸,你怎么受伤了?
;小意思。季雅云完全遵照我的简练转达。
;这边出状况了。高战语气很是沉重,;孙禄出事了。
我身子本能一挺。
季雅云问道:;屠子怎么了?
高战道:;六小时前,孙禄跟我一起出警……
一旁的郭森插口道:;情况就和徐祸刚进局里的第一案差不多。
高战继续说道:;凶手没有离开现场,而是躲在隔壁,试图和我们玩‘游戏’。孙禄发现了他的行迹,在追捕他的时候,被嫌疑人的同伙开车给撞了。现在,他人躺在医院。
;他怎么样?季雅云是真急了。
高战不语,回应的是郭森:;小孙的状况不乐观,肝脏破裂,必须得尽快换肝。但是,他是‘熊猫血型’,他的家人亲戚没有能够符合要求的。
我心念急转,握住季雅云的手用力捏了捏。
季雅云立刻道:;是否已经联络到我的老师?
;你老师?
;谁啊?
郭森和高战同时问道。
林彤在旁道:;是我爸,林墨语林教授!
郭森道:;我派了专车,他已经在赶去车站的路上了。
下一秒钟,林彤急道:;别让他去车站,去医院啊!我爸他也是……
我默然低头。
季雅云沉声道:;林墨语老先生也是‘熊猫血’。
;我爸做过肝脏手术,切除过,他那么大年纪了……唉!林彤更加焦急说道。
我完全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但还是立刻让季雅云转达:;林教授的自身条件不允许进行手术,但如果血库里储备的‘熊猫血’不足,他,可以顶一下。
;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我心情更差。
之前我就觉得,孙禄的突然出现有点不对头,而张喜带他走的时候,表现更是古怪。
敢情这家伙也遭难了。
熊猫血……
我早知道他血型独特,有所预感,所以才会让郭森找林教授。
但是,我却没想到他伤情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得知这一讯息,再结合张喜临走前的指示,我好像有些猜到,张喜是怎么个意思了……
我让季雅云打给窦大宝。
电话接通,立时让季雅云转达,让窦大宝把手机转交给闫冯伟。
很快,听筒里传来回应,说话的却是闫冯伟的老婆孟珍。
;徐祸,我们家老闫刚才在警务室照顾我,和咱们的人汇合,听说你受了伤还下了车,那会儿火车已经开了……他不放心你,跳窗户下去找你了。
我心绪复杂,但还是又再捏了捏季雅云的手。
季雅云深吸一口气:;嫂子,你现在听我说。那个产妇的丈夫,现在绝对不能有事。列车医务室里有储备急救药品,但有种特效注射液是不能轻易使用的。
嫂子,无论你想任何办法,哪怕连哄带骗,也要让铁娘子和随车医护给那男的注射!那样或许会有副作用,但我只要他活过二十四小时!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才又传来孟珍的声音。
听上去,很有些咬牙切齿豁出去了的感觉:;知道了,我的命是你们救的,就算担责,我认了!我们家不欠人!
挂电话之前,她又带着颤声说了一句:;照顾好我那口子啊……
捏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我下意识回头。
林彤说:;没看到那个光头。
季雅云反握住我的手:;闫哥是好人,脑子也好用,他不会有闪失的。
我点点头,打手势,示意司机开快点。
从上车,那司机就一直在油嘴滑舌的插科打诨。
这时,只听他短叹一声,说道:;原来是警官啊,早说嘛,早说我就不那么多废话了。
继而说道:;呐呐,不过我可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反正要去疯马场子,就得按咱说好的价儿,一分都不能少!
;你掉钱眼儿里了?
林彤应该还在担忧自己老爹的身体状况,气冲冲爆发道:;二十公里,你要那么多?还得先付钱?你真当外地人好欺负?
司机;嘿呦一声:;美女,你可别冤我了。我眼看着你找我之前,找过好几辆车吧?咋样啊?咋没用他们啊?他们是不是要么一听说你要去哪儿,就立马阴沉着脸不吭声,要么就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