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胖子:“你真不跟我们走?你一个人留在这儿行不行?”
史胖子嘴角露出苦笑,闭着眼摆了摆手,“别管我,赶紧去吧。”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回过头,决定仍顺着白天那条岔路走。
原因很简单,我们手头都没有光源,即便是另一条路隐藏着重要的秘密,在没有光的情况下,贸然过去不但起不了作用,反而可能会平添凶险。
岳珊跟在我后头,带着哭腔问我,她现如今该怎么办?怀了鬼胎,该不会真的会产下小鬼吧?还问我,能不能帮她把鬼胎打掉?
我被她问的烦了,再加上即将到达洞口,不得不停下来,恶狠狠的警告她,从现在起别再说话,不然就丢下她自生自灭。
说完,我冲瞎子和静海分别打了个手势,示意静海到前头来。
我是打算让老和尚先探出去看看情况,胖子不在,以静海的博学多闻,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瞎子跟过来,低声喝叱我:“你到最后头去!”
我知道他是受胖子的话影响,担心我真出状况,不由得暗恼死胖子真是大嘴叉子。
我知道拗不过瞎子,只能听他的,带着岳珊跟在最后。
到了洞口的位置,静海谨慎的回过头,示意我们都别出声。
见他探出身察看,我也提着一口气,脑中竭力思索着,外面可能会是怎么个情况。
见静海大半天没动静,我和瞎子都有点犯嘀咕,难道我们来晚了,对方已经得逞了?
瞎子扭脸看了我一眼,冲我打了个旁人看来有点古怪的手势。
我和他认识久了,这手势别人看不懂,我却是懂得他的意思。
静海老谋深算,这会儿没反应,多半有他的原因。
这种情形下,我们都不敢贸贸然做出行动,却又急于想知道具体的状况。
对此我无能为力,瞎子却不一样。
他是风水堪舆的行家,最擅长观形察势。
他这手势的意思是,要通过自己的专长,体察这里的气势变化,从而得知对方的进度。
见静海还没动静,瞎子索性盘腿而坐,眼帘低垂的同时,左手拿捏个专门的手势,拇指、食指、尾指抵住地面,右手的姿势大致相同,却是按着自己的前额。
静海越是没动作,我心里越是惴惴不安。
这时,我忽然感觉岳珊向我身后挨了挨。
我对这女人已经全无好感,想离她远些,但因为环境限制无法做到。
到底是女人,这种情况下不害怕才不正常。王希真莫名其妙不见,她失去了依靠,即便和我彼此再有成见,也不得不老着脸皮贴着我了。
岳珊挨上我以后,动作仍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往我身上靠,没等我回过味来,她竟整个人都贴到了我背上,并且两条手臂像是八爪鱼一样的缠到了我身上。
这种动作已经大大超出恋人间的亲昵了。
我惊觉不对头,正要推开她,猛然间,静海从洞口缩了回来,冲我打了个手势。
洞里的光线实在太昏暗了,我和他中间隔着瞎子,心思又在别的地方,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弄清他想表达的意思,而是一边琢磨,一边仍旧推拒着岳珊,并转回头想看看她出了什么状况。
这一回头不要紧,我差点没吓得喊出声。
岳珊几乎是和我鼻尖贴着鼻尖,如此近的距离下,我看到她原本还算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底竟然变得充血一般通红。
而且,她两只眼睛的瞳孔,都变成了两个,就像是连在一起的花生一样!
岳珊的眼睛变得极其恐怖,眼神间却透着诡笑,甚至是直接发出了阴森的笑声。
那笑声既像是男人,又像是没成年的小孩儿捂着嘴发出的,总之绝不是她本人的声音。
笑声中,她咧开的嘴里,竟露出满口参差的犬齿獠牙,并散发出熏人的恶臭。
我意识到她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却被这臭味熏得头脑一阵发胀,四肢麻木,居然无法闪避。
下一秒钟,岳珊果然就呲着牙,朝着我的脑门子咬了过来!
“你找死!”
危急关头,随着一声低吼,一只手从我耳后伸了过来。
这只手伸出的角度和时机都十分刁钻,两根手指竟一下插中了岳珊的眼睛。
岳珊眼睛受创,呜咽一声,终于松开我,捂着面颊仰面倒地,口中发出的,却仍旧不是她本人的声音。
她那臭嘴一移开,我虽然仍有些头昏脑涨,但行动能力却已经恢复了些。
转眼一看,就见瞎子挨在我身后,朝着岳珊怒目而视。
原来这货恰好从冥思感应中醒来,正好看见我遇险,连手势都没来得及变,硬是把我从‘虎口’中抢救下来。
见岳珊捂着眼睛在地上翻滚,我彻底回过味来。
这女人被种了鬼胎,就她刚才眼睛的状况看来,她竟似被鬼胎控制,想要吸取我灵台中的活人生气!
静海这会儿也折了回来,看了岳珊一眼,低声对我说:
“外边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要我说,这女娃自私起来心里也是没谁了,带着她也是个累赘,为防万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