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浣缩手躲避残陨剑锋,一转眼却已不见了李长歌身影,忙一转头,却见他踏到了倪从身后,还是背对着倪从,而他自己面前的甲庚肃正出掌拍来!
李长歌招未用老,引出甲庚肃的一掌,脚下一滑,又到了倪从左边,仍是背对倪从侧面,残陨剑从自己腋下向后刺出!这下倪从突然便陷入了危机之中!
前有余文清一拳袭来,身后甲庚肃拍来一掌,右侧残陨光刃闪闪发亮,他只剩下左边可躲,也不及多想,一步便踏了过去!
他的左边是龚浣。
这下两人站于同位,忽然间阵法便运转不灵,无法做到互补互助。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李长歌向后一退,竟一脚踏上了倪从的位置!腋下光刃去势不减,仍是对着倪从,还加上了一个龚浣。
而本来对着倪从位置出手的余文清和甲庚肃,居然神奇般的收手了,就像故意不去打占了倪从位置的李长歌一样!
李长歌趁局势未定,几人反应不及,手中残陨突然抽出,瞬间攻向自己周身,出手逼退了四名主令,整个凌涧空阵刚成形便被他搅了个乱七八糟,再也不成阵了。
从李长歌进阵,绕着倪从转了一圈,利用甲庚肃和余文清攻击倪从,又断定倪从闪开后两人必定及时收手,每一步都在算计之中,轻松化解险境,阵法溃败,众主令目瞪口呆!
李长歌一个纵跳出阵,回到己方众人身旁,转回身道:
“甚么凌涧空,我看是两手空!喂!对面那些个主令,这便是你们牢不可破的阵法吗?笑掉我的大牙算了!”
七位君境宗师,哪个不是有头有脸高高在上的人物?被这轻鸿小子一阵抢白,直说得人人面红耳赤,恨不得干脆一走了之,这君境算是把人丢到家了!
片刻后,还是关山海走前一步,说道:
“少侠出手矫健,剑法高超,每一步都算得淋漓尽致,我们这些人输得也不冤。若是比武破阵,少侠你自然是胜了,可今日你们大闹红贡场,我们即便被你破了阵,也绝不可能放你等离去。”
秋忘川点了点头,此人虽是敌对,但说话倒也中肯诚实,当下便道:
“我这兄弟以快打快,速战速决,诸位也并未来得及用上真气,否则他不会如此轻松出阵,现在只是侥幸逃出罢了,还谈甚么胜负。那便不用再客套了,诸位出手吧。”
本来便是要闹得这里天翻地覆,怎会和这些主令言和?即便这些主令想收手,秋忘川等人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把好好一座城弄得鬼气森森,又是罚银两,又是关押牢狱,又是夜晚噤声,又是坑财害命,不毁了这里,心里的疙瘩解不开!
关山海等人阵形转换,两人三人成组,又各自为战,可独击,可合技,七名君境宗师在一起,气势全开,煞是恐怖!
那边君境准备应战,这边秋忘川等人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全力应对。就在此时,一个声音说道:
“小友,让我来吧,你不宜强行运气。”
说话之人,正是许白竹。
秋忘川忙道:
“前辈,无妨,您出手护好艾艾和长歌,他二人未入君境,有您护着,也好安心。”
许白竹微笑道:
“护着,你只是他二人,你们这群小友,我都得护着,暂且让老夫会一会红贡场主令,见不到林道仙,也好见见他手下都是何等人物。”
关山海等人又是一愣,刚才瞥见这老者,头发乌黑,胡须雪白,一脸慈祥之相,未觉有甚么特别,可刚刚这老者说了两句话,倒背双手往前走了两步,身上的气势忽然就变了!
如同春日里平静的江河,一眼看去,很是平静,但仔细看去,平静中蕴含着无尽奔涌的浪潮,那是关山海从未见过的一种深沉的巨大气势,巨大到好像能包罗万象,巨大得让关山海一阵心悸,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为甚么会对这老人如此畏惧。
孔知命却毫不在意,一个老者,还敢夸下如此海口,还让众人都退开?一人对七君境?他以为他是谁!反正也定然要开打,孔知命张口便不客气的说道:
“你这老儿,失心疯了不成?我劝你赶紧往后退,别嫌命长!”
许白竹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言语,仍是倒背双手,静静站在秋忘川等人前面,此刻这老人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一般,护住了这些年轻武者的周全。
七人也有些沉不住气了,眼见这一夜就要过去,红贡场上面几层乱成甚么样子还未得知,甲庚肃又是第一个沉不住气,不过他这次却没有冒然闯入对方阵势之中,只是在原地,运足真气,双拳从左右向中间挥出,两道势大力猛的拳风咆哮而出,直奔许白竹!
甲庚肃站在偏后位之上,两道拳风挥出后,孔知命,冯天鹤,倪从,龚浣四人每人打出一掌,掌风混入拳风之中,让那本就咆哮的拳风又涨了几倍之大,集了五个君境之力的两道拳风,眼见便呼啸着到了许白竹面前!
许白竹,伸出一手,手中也无任何兵刃,宽袍大袖,轻轻一挥,那两道咆哮而至的拳风,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未出手的关山海和余文清,居然都没看清老人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一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