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三人按兵不动,只等那呼喊之人行近。那人靠近车厢,看来也是怕车厢内真是黎轻眉,迎面一剑他可接不住,小心翼翼地用未出鞘的刀挑开车厢布帘。他虽小心,旺运出手却是比出剑更快,瞬间拿住那人肩头,一把扯了进来。一柄寒光四溢的匕首抵在那人咽喉,旺运低声道:
“噤声!后面跟来的你主子可是罗骄阳?”
那仆从早已没了嚣张跋扈的样子,尤其看到孔年好端端地坐在车厢内,吓得他抖成了一团,抵住咽喉的匕首仿若千年寒冰,让他不敢出声呼救。听旺运问自己,头动也不敢动一下,赶紧声音颤抖地答道:
“正是!小爷,都是那罗少爷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小人只是跟着混口饭吃,求…求…求求我饶小爷你一命啊!”
本是很紧张的气氛,听完这句黎轻眉差点笑出声来。旺运匕首往前微微一递,血顺着仆从的脖子流了下来,低声问道:
“说甚?你饶了我?”
仆从吓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赶忙说:
“不不不不不,小的口误,小的是猪!小的是说求求小爷饶了小的这条贱命!”
旺运道:
“别喊!稳定你的情绪,把头伸出车外,叫你主子过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他过来就好。露出半点破绽,一刀了结了你性命!”
那仆从汗都下来了,眼珠转来转去在想如何应对。只听外面马蹄声越行越近,那罗家少爷罗骄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大胆,你小子搞什么?怎么还钻进车厢里了?不怕那小娘皮一剑刺穿了你?”
被吓破了胆的张大胆从窗口探出头去,笑嘻嘻的说道:
“少爷快来,这个姑娘比那个可俊俏得多了,不会武功,已被我制住了!”
车厢内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道这仆从变脸倒是一把好手,那种喜悦邀功的语气居然是表现得恰到好处,不应该做仆从,做个戏子定有大好前途。
外面罗骄阳哈哈大笑,道:
“混账东西,我若是看车厢里姑娘不好看,挖了你小子眼睛喂鸟!”
说罢就听两匹马蹄声音往马车这里行来,另一骑应该就是随身保护罗骄阳的那个黑衣老者南长老了。
旺运使了个眼色,孔年拉回张大胆,点了穴道扔在一旁。此时罗骄阳声音响起,已到车厢外,边挑车帘边说:
“来,让小爷看看是什么货色?”
哪知帘子挑开,见正对面端然稳坐的居然是孔年!心道不好,身子后倾就要离开车厢。旺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一探手,三分柔劲七分刚,抓了万千条蛇练出来的技巧,罗骄阳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当即就被拉进到车厢之内,与张大胆下场如出一辙,被旺运拿着离星抵住了咽喉。不过这罗骄阳可比张大胆的胆子大得多了,心思动得也是极快,张嘴便喊道:
“南长老,小心靠近,我中了埋伏!”
旺运扔给黎轻眉一条蛇皮拧成的绳索,黎轻眉和孔年两人左三道右三道的把罗大少爷捆得麻包一般,丢在一旁的张大胆身边,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只不过一个眼神在说:
“你个废物!”
另一个眼神在说:
“我也没办法啊少爷!”
旺运也不去管他们主仆二人如何眼神交流,留下黎轻眉看守,拉起孔年,挑开车帘,见那南长老已经下马,站在马旁,冷冷的看着从车厢里走出来的二人,眼神中也晃过一丝诧异。奇毒无比的七巧定魂针明明已经宣判了那个汉子的死期,怎么现在居然好端端地走下车来?旁边这个小子不是那个差点被主人的银镖钉死的孩子吗?一时间也理不清头绪,但是他也确实想不到其实是旺运制住了罗骄阳。
车帘未放下,旺运先开口道:
“看清车厢内,你家主人已被我们制住。”
南长老冷哼一声,道:
“你待怎地?”
旺运从怀中拿出一物,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举在面前,问道:
“你可认得此物?”
南长老丁定睛细看,那是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正是自己刺孔年的那根七巧定魂针。也不知旺运是何意,也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旺运。
旺运也不管他,接着说道:
“此暗器名为七巧定魂针,是江南伏堤闫家所制,中毒者六个时辰内毒发七次,次次毒性不同,最终毒攻心窍吐血而亡,我想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南长老听这孩子一语道破暗器种种,心中更是纳闷,对这个孩子愈发不敢轻视。此时罗家的仆从见这边出了事,慢慢都围了上来。旺运见状,一个后撤跳进车厢内,手捻毒针,一针便刺在了罗骄阳脖颈之上!罗骄阳心头一惊,脖颈上瞬间又麻又痒,张嘴就骂:
“等老子起身,活剥了你的皮!”
旺运笑道:
“那得看你有没有机会起身再说。”
南长老见旺运后撤入车厢,迅雷不及掩耳般扎了少爷一针,想要阻止却也鞭长莫及,当下怒道:
“你这鬼头娃儿,究竟要如何?”
旺运慢悠悠走出车厢,道:
“这句话应该我们问你才是!昨日我好端端行走在路上,你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