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被旺运搞了个措手不及,连忙伸手扶起,说道:
“儿,不必如此,你我都是命运使然,你不必过于放在心上。”
旺运被扶起身,也知不用再说什么,只要自己认真修行对得起爹娘就好。刘武接着道:
“听爹爹说,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探过这里,不过这鬼沟实在邪门得很,一个不小心就要命丧于此。这三眼沟实为巨大蛇穴,我从六年前第一次探沟到如今,已经遇到了不下三十种蛇蟒,且一种比一种毒性大。这三眼沟常年云雾缭绕,一是因为此地地下有火山活动,地面冰雪雨露都被化为水雾弥漫在上空,另外最主要的其实是由于这些毒蛇喷毒划域形成的毒瘴,所以这里连云雾都奇毒无比。”
旺运这才了然,为何这里无论是何季节那笼罩的云雾都未曾散过。刘武接着道:
“袋子里的药丸名为三线丹,专解天下各类蛇毒,这三百余粒是我与一个用毒天下无双的老怪打赌赢来的。”
旺运见爹爹说得轻巧,心知这丹药必定来之不易,于是紧紧捏了捏口袋,问道:
“爹,你身上可还有剩余丹药?全给了我你怎么办?”
刘武道:
“无妨,我这还有十余粒,这里我探过的区域已然非常熟悉,另外只要不是遇到最毒的赤岭王蛇,就算不慎被其他蛇咬到,爹爹只用内力逼毒便能确保无恙,留下这几粒主要是进沟时服下用以抵御毒瘴。”
接着给旺运说了在这里他都遇到了什么种类的蛇,什么矛头,金冠,火从花,铁铲,黄阎罗,还有些刘武也叫不出名字……他让旺运记住,越是花纹密布颜色鲜艳的蛇毒性越大,只有最毒的赤岭王蛇是通体雪白绝无杂色,此种蛇为此地霸主,体形似蟒行动却又极其敏捷,毒液奇毒无比,刘武都不敢大意。刘武又道:
“这么大一个蛇穴,进沟的人若不知情,还未遇蛇就已经不知不觉被空中弥漫的毒气放倒了。这沟内我来过多次,从未发现过其他野兽,飞鸟都不能从低空飞过,这些蛇蟒毒物相互吞噬,日积月累,使得这沟内的毒越来越复杂,毒性也越来越大。这么多年,进三眼沟的人都因中毒太快,轻者转瞬目盲,被群蛇攻击致死,又或蛇毒侵入皮肤,自己把自己抓了个稀巴烂,还有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无人能出沟。我最开始探这里的时候,小心异常,稍有不适便退出沟外,三个月只进了六百余步,直到我看见眼前密密麻麻的蛇蟒,我才知道其中缘由。三线丹本是千金难求,那使毒老怪又是西方蜃龙朝的丹师,我们京阳朝对他大多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在你洞内修行的前一年,我曾有一段时间远赴大漠西北,当时让你娘跟你们说我是进山猎大兽,实则是到蜃龙国找那老怪,赌得了这些解毒的三线丹,今日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旺运听爹爹说完,才彻底了解了始末缘由,但也不知为何爹爹偏偏选了这个地方让他修行,当下也不便细问。刘武让旺运服下一粒三线丹,自己也服了一粒,然后父子二人便走进了入口。
两人进到沟内,旺运发现在这寒冬季节沟内仍是绿植丛生,竟如初夏季节一般,转念一想,这地下有火山活动,才让这地面始终是暖如春夏。
只听得丛中、树上,总是簌簌轻响,虽是深夜,但以旺运此时的目力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都是一条条毒蛇爬过发出的声响,数量极多。
刘武走在前面,双手食指中指并拢,不断向着四面八方虚空点刺,只听哧哧声响不断,数十条蛇被刘武指气斩断,每条死蛇处瞬间围上数条毒蛇,或吞或扯,将蛇尸分而食之。旺运直看了个头皮发麻,虽有爹爹提前告知沟内情况,又有三线丹保命,但这么多颜色各异的毒蛇齐聚,还是远远的超出了旺运的想象。
刘武施展高超武学,指剑化形,源源不断射出,护着小旺运一直往沟内走去。
大约行了三四里路,毒蛇越聚越多,刘武在崖下一个大石处停下脚步,先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迅速在身前撒了个半圆,群蛇四处游窜不敢靠近。随后又一掌击出,大石横移出两人身位,里面显现出一个洞口,刘武示意旺运进洞,随后自己也跟了进去,伸手在大石上的凹陷处一拉,把洞口紧紧封闭。
旺运环顾四周,这山洞是天然形成,倒也不小,石壁四周孔洞都用红泥和细碎砂石堵满,就连再细小缝隙也没放过,只单单留了一处碗口大小的孔洞用于透气,孔洞里外隔了好多层细网,还能看见网与网之间有很多深红色和橘红色的石块。往里走还有一处隔室,地上放满了一排排的坛子,甚至叠了好几层,足有近百坛之多,旁边空地上还搭好了炉灶,炉灶上有口铁锅,碗筷都摆于灶旁的一个石桌之上,石桌下摆着数十个白瓷罐,旺运知道那一定是雄黄河白草之类磨成的避蛇药粉,爹爹刚才在洞口拿出的小瓶里装的应该也是此物。也不知爹爹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从外面移进来的,旺运只是想想都直冒冷汗。
洞内全部地面全是三尺见方的石板铺就,刘武带旺运走近靠石门一面的角落里,指着一块颜色略深的石板道:
“这里已经与洞外挖通,蛇蟒爬虫钻洞上树无所不在,这里土地松软,更便于它们钻行,你正好要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