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后,我会告诉你一切。”
小旺运在爹爹背上使劲地点头,生怕自己点头幅度太小爹爹感觉不到。只见爹爹从怀中拿出一个兔儿脸的面具,递给自己,旺运接过,戴在头上。刘武见儿子乖巧,便不再多说,一口气提起,向城墙处奔去。虽然没有御空而行,但速度却并不比飞来得慢。
转眼便到关隘城墙下,旺运见爹爹故意躲开一队巡逻的云军,并未往城门方向去,看来爹爹没想从城门进关。这瓦岩关是皇城云都与北境间的一道大关卡,此地周边村镇百姓常言:
瓦岩关瓦岩关,一年三季霜雪天。
表面上是说把这里当成一个分水岭地标,其实更是暗示着关外百姓生活环境的恶劣。
城墙下,旺运想这城墙虽高,但按照爹爹刚才飞行时的高度来说,上这目测三丈左右的城墙轻而易举。但刘武却没动用御空之术,城墙上也有巡逻队伍,还有哨岗,直接飞上去太过招摇。只见他面朝城墙,十指如钩攀住城砖间小小的缝隙,发力向下一按,带着小旺运向城墙上游壁而去,转瞬便已登顶,紧接着丝毫未做停留,在城墙另一面翻身直接跳下,落地悄无声息。一上一下,迅如闪电,还没等旺运觉得紧张,两人已经到了瓦岩关内。
关内道路旁的斜坡已经被大片的平整过,两旁分别驻扎着云军的三十多个棕褐色帐篷,虽然风吹得紧,但帐篷上还是残留着一些积雪。城墙边一杆云字大旗随风飘摆,小旺运侧目看了看,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怎么就从那边到了这边了?这飞来飞去神仙一样的人还是自己朝夕相伴的爹爹吗?
刘武立直腰身,四处看了看,没有任何犹豫的朝前方的帐篷掠去。小旺运发现不但听不到爹爹踏雪的脚步声,甚至他歪头向下看去,那雪地上连一点踩过的痕迹都没有,爹爹背着自己,两人的重量在雪地上没留下一丁点的痕迹,这简直就是仙术!经过五六个帐篷后,刘武停在了一个帐篷后方,里面隐约有微弱的灯光,他侧耳听了听,然后直接起身转到帐篷门口,挑帘走了进去。
帐篷内一人坐在书案前,脸瘦无肉,颧骨高突,眼神中戾气尽显,生得一副阴毒模样。此时深夜并未穿戴盔甲,身着青袍,上纹云豹兽,一盏油灯一卷书,脚旁一个炭火铜炉,正伏案夜读。帐篷帘掀起冷风吹进,那人这才惊觉。抬头看见门口闪进一清瘦汉子,黑袍黑裤,一双黝黑兽皮雪地短靴,身后还背着一个矮小兔儿脸,猛地站起就要张口厉声喝问。只见刘武不急不躁,右手伸出,手背朝上,食指中指并拢指向那人,两指带掌略一翻转,书案后那人竟好似被一只无形铁手扼住了咽喉一般,想发出半声也难,眼中戾气尽去,只是惊恐地望着对面黑无常一般的汉子。也没见刘武有何动作,往前踏了一步,就来到了书案前。旺运在爹爹身后,看着爹爹不知用了什么神通手法就控制住了对面那个长相狠毒的人,现在又离那人这么近,近到一伸手就能碰到的程度,近到可以看见那人满眼的血丝,旺运的腿也不自主地打起了摆子,他怎么绷紧自己,也是抖得厉害。可对面那人比旺运更害怕,见那黑无常一步跨到自己身前,身后的兔儿脸还在抖腿耻笑他,心中更是慌乱得不行,可是却像中邪似的想求饶都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