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在网上查了一些东西,又就她今天遇到的这些事,咨询了林夏的哥哥林南。
林南是个温文尔雅,又很有条理的律师,他给了何以宁很多意见。
听了他的建议,何以宁心里有底了一些,也大概知道要如何对付那些人。
可即使如此,还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梦里,她被人按着头,一次又一次的溺到水里,她呛了水,肺都要咳炸了。无尽的黑暗包裹着她,在她挣扎无力的时候,终于拉住一只手。
那只手很修长,且骨节分明,完美的仿佛艺术品,掌心温暖而又干净,何以宁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那只手紧紧的抓住。
她以为自己得救了,甚至感到几分雀跃。可是,当她马上就要爬上岸的时候,那只手突然松开。
她再一次跌入水中,抬头,看着岸上的男人,淡漠的看着她笑。
那个人竟然是阿寒!
何以宁瞬间惊醒,看着眼前的光明,才惊觉原来那是梦。
可梦里的场景如此真实,她后背上全是凉飕飕的冷汗。
梦是反的,阿寒那么好,他怎么可能松开她呢?
何以宁拿起手机,去看上面的时间。
突然,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何以宁,你他妈什么时候拿钱!医生说了,我姐姐的病要静养,如果严重的话,还可能开刀!从昨天到现在,你他妈一分钱也不拿!是想跟我们耍无赖吗?”
对方的嗓门极大,而且十分粗鲁。正是马梅那个嚣张跋扈的弟弟。
昨天正是他带着好几个人,对她极尽侮辱,何以宁想到那几个小时的经历,简直不寒而栗。
“说话呀!你他妈哑巴了,是不是非要我找上门?好好教训你一顿,你才能懂规矩!我再说一遍,拿钱!不然三天之内,我要你的一只胳膊!”
何以宁坐起来,故作镇静的说:“你先不要着急,你们要的钱不是个小数目。我就算给你们,也得好好的筹一下!”
“你别撒谎了,你不是画家吗?租店铺有钱,赔偿就没钱了!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可只是个脑震荡而已,我问过律师,最多只需要赔个几万……”
“几万?你他妈糊弄傻子呢?知道我姐姐呆在医院里,一天光误工费要损失多少吗?她手下可管理着好几家公司,每天手上进出的帐面就有上百万,让你赔这点钱,你还磨磨唧唧的!要不要我再好好帮我姐姐算一算误工费!”
“不用了……”何以宁当即认怂,怯懦的说,“求求你们,再给我几天时间。等我有了钱,肯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好吗?”
“最多给你三天!三天之后,再不给钱,你就等着当残废吧!没了胳膊,我看你怎么画画!”
对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何以宁却将刚刚的录音重新听了一遍。
唇角勾了勾,世界上有多少人毁于自己的贪婪?
她从来没有存过害人之心,可如果别人害她,她也绝不会手软。
昨天的那个梦,给了何以宁一个提醒,她再也不会被人强行按在水里,她要学会自救,学会掌握先机,不给对手留机会。
阿寒还是没有回来,不过早上的时候,他给她们发来视频。
视频那端,他才刚醒不久,身上还穿着酒店的睡袍。
“爸爸,你现在是在自己家里吗?你的家,好像看上去挺豪华的!”
深深注意到他爸爸身后的柜子上放了一瓶酒,酒瓶上的图案,跟他在抖音上看到的一款名酒很像,那个主播说,那瓶酒一瓶就要几十万。
阿寒眸色一紧,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已经找了酒店房间里相对低调的角落,深深是哪里看出豪华的?
“豪华?小家伙,你哪里看出豪华的?”
深深指一指他后面镜头里若隐若现的酒瓶,“我见过那种酒,他们说好几十万呢!爸爸,你居然喝这么贵的酒吗?”
叶时寒回头,果然发现了酒架上不经意露出的那瓶酒。
他赶紧又将镜头转了转,顺手拿过那瓶酒:“你说这个?这是假的,道具而已。”
说完还晃着晃,从儿子狡黠的笑笑:“其实里面装的是水!”
深深无力吐槽:“爸爸,那你好虚荣啊。竟然拿一个假的酒瓶来炫富!”
浅浅也趴到了镜头上,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爸爸手上的漂亮瓶子。
“爸比,你手上拿的确定不是饮料吗?”
“当然不是,小馋猫,你怎么看什么都想喝,都想吃呢?”
叶时寒莞尔,跟孩子聊了几句后,才将目光灼灼的落在何以宁身上。
“今天去忙什么?店铺找到了吗?”他关切的问。
何以宁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敷衍的说:“没有啊,哪有那么好找?”
“我妈妈在骗你!”
浅浅又出卖她,何以宁一把捂住浅浅的小嘴,慌乱的关视频:“阿寒,你先忙,我还有事,晚一些再和你说。”
视频突然关了,身在国外的叶时寒觉得有些诡异。
那天何以宁说要给他个惊喜,难道说她已经找好了店铺了?
那他的惊喜还怎么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