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喊了一嗓子,他的同伴也都两眼晶亮地看向江群,齐声喊:“我们也可以申请减刑吗?”
江群头一次见到这么热衷于减刑的罪犯,他抽抽嘴角,“我会把你们的表现一五一十写进材料里的。”
被压得丢了半条命的罗启云被铐上漂亮的小银镯,失魂落魄地被扭送上车。
他的那群临阵倒戈的下属, 也被塞进后面的警车。
透过车窗,封子奕跟苏简看到罗启云那一张灰败的脸。
罗启云正好往外望,苏简跟封子奕手挽着手,两人虽然看起来乱糟糟,可脸上却好像铺上了一层金光。
苏简对罗启云说:“罗启云,你的报应来了。”
封子奕什么都没说,表情淡淡的,只是,低头的时候,看着苏简的眼神宠溺中带着泼天的爱意。
罗启云忽然笑了,好像冰冷的湖面,忽然咧开一条深幽的缝隙,行人一个不小心,就会坠进去。
“你们以为这就是结束吗?”
苏简跟还没反应过来,载着罗启云的车子就开走了。
她看着丈夫,皱眉问:“老公,罗启云这是——失心疯了?”
她不了解精神科,一时间没办法判定。
封子奕看起来比苏
简乐观得多,“他疯了。”
苏简依偎进丈夫的怀里,“嗯”了一声。
脑袋埋在封子奕颈侧,苏简没看见,封子奕又望向罗启云离开的方向,远处夕阳撒下来的冷色调的光扑进瞳孔。
苏离渊跟白晚晚走过来,“苏瑜呢?简简,你看见他了吗?”
苏简站直身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被解救的苏瑜大。大咧咧地走出来,只是脸上跟腹部的伤,使得他走一步就颤悠一下。
白晚晚跑过去,急切道:“苏瑜,你受伤了?”
不想女友跟家人担心,苏瑜故作顽皮,一下子站直,忍住了伤口忽然抻开的疼痛,说:“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罗启云那家伙哪儿去了?”
简单解释后,苏瑜熟练地转移话题,一只手还轻轻地拂过白晚晚的脸颊。
在外东奔西走,白晚晚的脸都被冷风吹得又红又冰,摸起来都有些剌手。
“晚晚,你皮肤都糙了。”
白晚晚憋住了,这才没当场把苏瑜摁进土里。
二哥不是幽默搞笑的性子,他这般不要面子地转移话题,还拿晚晚开涮……
“晚晚,刚才在屋里,有个大汉踹了我哥肚子一脚。”
苏瑜瞪苏简。
苏
简缩进封子奕怀里,还附赠一句:“我就是说了一句实话嘛,你干嘛这么凶!”
小时候,大哥二哥爱护她,跟捧在手心也没什么两样,可她爬树下河还去山里捉小动物的时候,每次回来,屁*股都免不了遭殃。
这笔仇,苏简铭记于心。
“苏瑜!你骗我!”白晚晚喊了一句。
“我没有,你别哭。”苏瑜慌乱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爱情啊,就是这么磨人。
苏瑜被送进医院,苏简跟封子奕一同去警察做笔录。
江群说,这一回,罗启云是跑不掉了。
拔出萝卜带出泥,罗启云以前犯下的事,他们会继续追查。
苏简代替封子奕谢过江群,转身挽着丈夫的手,回家了。
这一天,兵荒马乱,晚上吃饭时,白晚晚给苏简打电话,话里话外,全部都是对苏瑜的控诉。
苏简举着手机听,也不回复,只不时地附和。
等白晚晚发*泄完了,苏简才说:“嫂子,我承认你是我们苏家的一员了。”
白晚晚愣了一会儿,脸色爆红,慌乱道:“你……医生要给苏瑜做检查了,我先挂了。”
听着“嘟嘟”声,苏简忍不住笑。
一只大手从
后腰环过来,温暖的躯体紧跟着覆上。
苏简顺势抬头,抚*摸封子奕搭在她肩头的脑袋。
“子奕,罗启云解决了,你开心吗?”
封子奕的父母,均死于罗启云之手。
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证据也都没了,可罗启云被抓,至少个给了他们一个信号,就算罗启云没办法因为几十年前的杀人罪被定罪,但至少,他绑架、教唆、蓄谋杀人,数罪并罚,也够他喝一壶。
“简简,都过去了。”
苏简嗯了一声,重复,“都过去了。”
两人望着落地窗外的月,遥挂当空,笑脸迎人,美轮美奂。
同一时间,江群刚刚审完罗启云,他心力交瘁,把自己摔进黑皮椅,他仰着头,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忽地睁开眼,“我就不信了,我就啃不下这根骨头。”
江群蓄势待发,又冲*进审讯室。
从罗启云被抓,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四个小时。
罗启云除了基本信息,什么都不愿意透露。
再想到一墙之隔的魏煜恒,江群的脑子好像海绵,浸水之后膨胀炸裂。
一个晚上没睡,一号跟二号审讯室留下了他一趟接着一趟不知疲倦的背影。
可除
了嘴巴闭紧,蚌壳似的两人,他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