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陌帮着江晨褪去了衣衫。
那壮硕结实的胸肌和肩膀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灯光之下,连带着触目惊心的伤痕,也撞入眼底。
血淋淋的伤口皮肉翻卷,足足有十几厘米长。
斧头砍得很深,深得可以看到白色的肩骨。
鲜血仍在不停地流着,若不及时止血,江晨很可能便会因失血过多,先他们四人下线。
“你忍着点,也许会很疼。”
白芊陌一边轻轻地给江晨吹着伤口,一边将小塔白药洒在了上面。
江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白芊陌给他上药的模样。
很认真。
很专注。
很动人。
他看得出神,以至于暂时忽略了肩膀上的疼痛。
一颗砰砰直跳的心,随着白芊陌吹在肩头的那股温热气息,不断地加速。
胸肌因呼吸而剧烈起伏着。
江晨忍不住地身体微微前倾,靠向白芊陌的侧脸,想要亲吻她。
白芊陌警惕地偏过头去,身体后仰,“你不要恩将仇报,我在给你疗伤,你却在想着跟我耍流氓?”
江晨辩解:“说得那么难听干嘛,我这叫情动,不叫耍流氓。”
白芊陌竖起戴着扳指的大拇指,“看到了吗,定情信物,你没机会了。”
江晨委屈至极,“小陌,你好狠的心,你喝过我的血,吃过我的肉,如今还看过我的身体,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你却不对我负责。”
“江晨,当初我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若是她白芊陌早知道,肯定跟他保持距离。
“那是因为……我只对你这样。”
“你也是奇怪,怎么就突然对我深情款款了呢?”,白芊陌一边给江晨擦拭着伤口周边的血,一边质疑道。
“情不知何起,却一往情深。”,面色苍白,气息无力的江晨说起情话来,都比平时多了几分严谨。
“我哪里好,值得你这样。”
“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让人贼喜欢。”
白芊陌不想同江晨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绕到了她一直想问的事情。
“你那把剑……”,白芊陌顿了顿,斟酌着该不该问,“那把剑叫什么?”
“龙渊。”
江晨倒是回得干脆,粘着在白芊陌脸上的目光里,也多了几许探究。
给江晨处理伤口的手僵了一瞬,脑海里涌出了相关的回忆。
龙渊剑,和她那把胜邪剑有个共同的特点,都出于铸剑大师欧冶子的手。
家中的古玩里虽没有那把龙渊剑,但是白芊陌在父亲和母亲留下的考古资料里,有看到过龙渊剑的照片。
那也是一把不被世人所知的无价之宝,根本不会有几个人见过。
至于父母是在哪里见过那把龙渊剑,她无从而知。
白芊陌更加好奇这款游戏的设计者,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人,和从她家中偷走胜邪剑的人,又有什么关联?
买家?
还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伙的?
白芊陌的睫羽微颤,她掀起眼皮,瞧了一眼江晨,心里在他的名字后,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游戏世界里的药效真是神奇。
小塔白药洒在伤口上没多久,血便止住了。
使用说明里有提过,上过药后,伤口至少要在两天后才能完全愈合。
白芊陌拿出纱布,细心地给江晨包扎着伤口。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问的?”,江晨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目光锐利而幽深。
白芊陌勾唇莞尔,“我从未想到,会进到这么荒诞的游戏世界里,而这里虚拟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江晨忍着痛,浅笑出声:“你为什么会认为游戏里的世界就是荒诞的、虚拟的、不真实的?难道你就没有质疑过,我们原本存在的世界,也有可能是虚拟的人生游戏呢?”
白芊陌被问住了。
她怔怔地与江晨对视着,不知该如反驳。
江晨继续说道:“有那么一句话,被佛家不厌其烦地强调过,就是一花一世界。其实我们大部分人都是唯物主义,认为物质世界决定了意识,却没人想过,唯物和唯心主义是并存的,且相辅相成的。意识可创作物质,物质也会影响着意识。小陌,只要是人用意识创作的世界,就可能存在。小说里有小说的宇宙,游戏里自然也有它的世界存在,根本不荒诞,也会很真实。若你还是理解不了,就把责任推到量子理论好了。”
江晨突然正经起来,让白芊陌有些不适应。
再加上这番绕来绕去的话,更是听得她云山雾罩,习惯性地半张着嘴,差点闪到了下巴。
“你再这么看着我,再看我,我就要亲上去了。”
江晨说说又下道,就像个精分似的,随便切换着人格模式。
白芊陌紧忙合上嘴,给包扎收尾。
“无头骑士的照片拍到了吗?”,江晨问。
经江晨提醒,白芊陌这才想起来这一茬,赶紧掏出手机瞧了瞧。
“糊了,拍糊了。”
照片上是一片模糊不清的影子,认证照拍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