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泽片刻后才从对方的眼睛里逃出来。
他卸掉力气，不再反抗，还眨了眨眼示意。
司青颜看到他的表现，暗自欢喜。她是来求合作的，不是来打架的。杜明泽要是喊了，可就麻烦了。但是她觉得她还是谨慎一些好，“杜公子，我松开手，你别说话行吗？”
杜明泽点点头。
司青颜松开手，往后退了退，但是还保持在能及时的捂住杜明泽的位置。
杜明泽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看到司青颜警惕的样子，勾了勾嘴角。这人深夜来，却害怕谨慎地像自己才是受害者似得。
他站起来，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变了，但是没有停。他边点蜡边问，“可以点蜡吗？你不是带着面罩了吗?”
司青颜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心里又些懊恼。怎么自己表现地这么不专业啊？杜明泽还会跟我合作吗？“啊？”听到杜明泽的声音她从思绪里出来，问“难道不会影响别人睡觉吗？”
蜡烛燃烧起来，黑暗里的这一点光就显得特别刺眼。司青颜眯了眯眼。
“你想多了，这里的人经过一天的辛苦劳作，睡的沉极了，就算打雷也起不来。”杜明泽悠悠的说，话落，他又补了一句，“这么晚前来，倒是打扰到我睡眠了。现在还有点困。”
司青颜：……
她看到桌子上有水壶，从兜里拿出一块布。
当时做面罩剩下的。往布上倒水，扔在杜明泽的脸上。
“清醒了吗？”她觉得不能再被对方带节奏了，“住在这样的地方，你被打扰的决不仅是睡眠吧。”
杜明泽感到脸上一凉，抬手从脸上拿下布来，心里一紧。
他完全没看清对方的动作。
又听到司青颜后面的话，心里一阵复杂，面上也不禁带了出来。
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司青颜笑吟吟的看着他
。带着面罩怎么知道他在笑？是眼睛，那双眼睛里带了笑意，星光璀璨。
杜明泽被笑地有点窘迫。“那你还来这干什么？这里恐怕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她看着杜明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有你就好。”
杜明泽苦笑，“我？多谢赏识。可是现在……”
“你以为你不行了吗？”司青颜质问道。
“你有大把的年华，你有常人难以相及的智慧，你有寒窗数年的积累，而你以为自己完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输给了谁？”
杜明泽面对质问再也维持不住一开始的淡然。
他垂着眼睑，面上看不什么。
“我输给了权势。他就用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否定了我的过去。”片刻，他说道。
这些话他说的很轻，司青颜却觉得这些话里藏着悲伤，是四年来他受过的所有委屈。
“你觉得这很不合理？”
“你觉得这合理？”杜明泽的话里带着点怒气。
“假如你有孩子，子孙，你愿不愿意把自己的财富给予他们。你愿不愿意给他们提供一个可以任性的空间。”
杜明泽觉得这话题转换有点快，但他还是答道，“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