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最后一口水喝下去边顺利连上网,然而输入名字后出来的并不是个人简介,而是一家叫奥弗兰的中国印尼合资化工品公司。
“就是它了…”他喃喃道,然后点进这家公司的官网,人事页面上有公司主要高层的介绍,刘寅甬是这家公司中国区的副总经理,但地址却是在广东的佛山。
可真正让骆阳平惊异的,却是旁边另一个人,一个…独眼龙。
这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左眼失明,右脸有伤疤,头像看上去和其他人的照片是那么的不协调。
岳腾隆,这是他的名字,职务是公司的开阳原料仓库经理。
所以这个人应该就在开阳,骆阳平吃惊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其外貌,而是…他见过这人!
那时他在东京郊外住宿网吧里为了唤醒安真浪速记忆而弄了张池田慧子的网上照片,照片里就有这个独眼龙!
安真浪速和秦先生的话几乎同时重现,岳先生,岳主任,当初和姓秦的一起在实验室爆炸里失去一只眼睛的他的老师,毫无疑问就是这个岳腾隆。
就是这个男人让安真浪速去偷池田龙夫遗留金属箱里的那些绝密纸张,这帮人显然正在施行一项庞大的计划,那些纸上的内容至关重要。
原本只想通过查刘寅甬看看能否找到关于藤原绫香的线索,现在却发现了这个,骆阳平再次仰望空中,星星正在逐渐隐去,离天亮已经不远,他默默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生活过的这座小城,居然隐藏着这么多东西。
他忽然发觉时间已过去好几分钟,意味着自己在这个地点也暴露了这么久,于是决定只再查一下那间原料仓库的地址就离开。
可就在他默记下地址并通过网上地图确认怎么过去时,手机“叮”的一下,一条短信发过来,不是数字符号,只有三个汉字:你是谁?
发信的号码不显示,骆阳平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关机迈动双腿就大步离开。
他没有猜错,在中国长生会也一样可以通过特定的方式定位组织里的每一部手机。
兜里不剩几个子儿,打的当然打不起了,只能坐公交车,骆阳平原打算捱过白天等晚上再行动,可那仓库所在是偏远的工业区,靠近那里的公交路线天黑后可能就没了,所以他决定等到下午过去。
只要有阳光,对于无家可归的人并不难熬,他在街上这里兜兜那里转转,有些是他本来就熟悉的地方,他甚至凭记忆找到一个还健在的能装免费沙滤水的龙头,灌满了没扔掉的矿泉水瓶。
到了下午四点,虽然内心有种不太妙的感觉,骆阳平还是登上了一辆去那片工业区的公共汽车,其实车子并不真的开去那里,只是经过附近而已,而这已是他能找到的最接近目的地的线路。
下车后还有至少三公里要步行,他喝了一大口水,顺着脚下这条直通仓库所在地的路走,不到半小时已经行过三分之二的距离,可就在这时,他放慢了脚步,也许是错觉,可他突然感到了异样,明明啥也看不见,但前方似乎弥漫着一种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或者说被这种巨大无形的力量包围,又往前了几十米,他眼睛一下睁大,因为视野里出现了路障。
这条路上载重卡车居多,每一辆开到前方路口处都会被交警拦下要求绕道,那地方显然出现了重大状况。
只要一看到穿制服的警察,骆阳平心里就会“咯噔”,那股不妙的感觉陡然加重,事情很可能跟那家原料仓库有关。
他停下脚步,虽然清楚有风险,但他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掏出那部手机查新闻,这里信号很差,搜寻网页扫了半天才出来内容,果然,不久前仓库发生了爆炸!
事故现场附近依然封路,这些在之前的奥弗兰官网上可一点都没提到,骆阳平重重呼吸一下定了定神,他就知道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正准备关机,却“叮”的一声,又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其实是紧接上一条的,只不过信号弱开机许久才收进来,“不管你是谁,把手机还给我们,你会拿到一万块钱。”
“一万块…也太小气了呢”骆阳平鄙夷地嘟哝着,他的确需要钱,可也没傻到送上门去被灭口,于是毫不犹豫地关机。
只是刚才开机那些时间,组织的人肯定已发现他出现在这儿,也明白这不是巧合,自己其实一下陷入了被追捕的境地!
“该死!现在怎么办?”天色已开始变暗,骆阳平清楚无法再去仓库,而且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但正当他准备往回走时,身体猛然一阵抽搐,千万只蚂蚁仿佛瞬间爬满他全身!
这是种绝不陌生的感觉,这是只有在解毒剂药效快消失时才会有的感觉,可时间明明还远未到!
随后骆阳平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渐渐转成绿色,那股巨大难以阻挡的力量从前方仓库那里延伸过来,一个飘渺与清晰交织分不清男女的声音通过心灵感应的方式将话语灌进他的大脑——
“吉婆索多,摩利婆伽罗,古莫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