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就是那个戴人皮面具的家伙,你不是认识他么,怎么之前不直接去找那畜生算账?”他想了一下这样讲道。
“因为我不想杀错人,因为我不知道是哪一个。”野边慢慢回道。
“什…什么意思?”骆阳平脸上怔住,他当然不解。
野边尽力挺直上身,重重喘了一口,道:“这个组织里有所谓的四大杀手,以扑克牌的A、K、Q、J来代号,除了A以外其他三个都在中国,你在青木原里见到的那个戴墨镜的大个头,不出意外的话就是K。”
骆阳平讶意更浓,“Q和J我没见过,只听说Q是个重度残疾。”野边继续说下去,“但排在第一位的A,却在日本,也就是那个始终戴着人皮面具的混蛋,只不过…”
“他并不是一个人,与其余三个不同,A其实是四个人。”
“啊!”骆阳平再一次叫了出来,“四…四个?”
“不可思议对不对?”野边苦笑了一下,“很早就有传言,他们是极为罕见的四胞胎,所以用牌里的花色来进一步划分,红黑桃和草花方块,我无法确定你见到的是当中哪一个,我不想滥杀,除非有证据表明四个人都参与了杀害美玲,但那不可能,小妹只是个柔弱的女孩子,用不着四个人都出动。”
凡事要讲证据,这无疑是野边当警察留下来的思维和行事准则,同时也证明这个人内心还有良知存在,骆阳平明白自己之前的看法没错,尽管他一度对野边厌恶到极点。
“我那时已经给美玲买好了生日礼物,可惜她再也等不到那天,离二十岁就差一个月。”
“这种时候还讲什么证据,太迂腐了!那四个混蛋不会有好东西,全部干掉有什么问题?”骆阳平也不知哪来的气力,一下子就把这些话全吐了出来,他想起那个面具人就恨得牙咬咬,巴不得亲手将之撕碎。
“不可能了,已经太晚,我注定无法给美玲报仇了…”野边说完又重重咳嗽,一连咳出好几口血,硕大的身躯也终于完全软瘫在椅子上。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骆阳平也终于问。
“给美玲验尸的法医是我在警校时的好友,他偷偷告诉我,美玲的尸身不同寻常,一点尸斑都没出现,甚至连血都还有温度,可她的大脑活动和心脏却确实停止了。”野边边喘息边道,“于是我拜托他和另外一个挚友把尸体从冰库里偷运了出来…”
“难…难道你认为你妹妹…没死?”尽管不相信,可骆阳平隐隐觉得野边就是这样想的,“筒里的液体到底是什么?”
“我加入的这个组织,有着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传说和行径,比如寻求不死之术,比如研制加工那种可以杀死一切其它病毒然后独据宿主的无解病毒。”野边并没直接回答,“我也听到了传言,说是有药物可以让人复活。”
复…复活?难道…野边想让他妹妹复活?骆阳平只觉得逻辑思路开始混乱,“人死怎么可能复生?”这句话不受控制从他嘴里直接滑了出来。
“那么那个冒充木花咲耶姬萨麻的女人为什么能活过来?你告诉我!”野边一下子提高了音量,但接着就是一阵喷出血来的剧咳,原来藤原绫香已经把那些事告诉了他。
“我知道三枝子没有把事情都说出来,但她至少告诉了我这个!”野边抹了抹嘴,“就算不能报仇,就算只有那么一点点希望,我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然后他胳膊划向身后,指着玻璃筒内犹如沉睡中的野边美玲,“你睁大眼睛看看她,像是死了吗?我不信!”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把那块小礁石掏出来,“告诉你,这筒里不是普通的水,我们野边家祖上一直负责看护附近这片森林,一百多年前曾祖父在这里地下深处挖出了一口密封的大缸,里边盛满了这种液体。”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可很快发现打猎回来后只要把猎物往缸里一扔,无论多久都不会腐烂,即使过了几个月捞出来煮依旧新鲜美味,而且液体根本不会被污染始终保持透明。”
“所以你就…将妹妹的身体泡在里面,指望她有一天能…醒过来?”骆阳平吃力地问道。
野边大口喘了几下,看上去同样疲态尽现,“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拼命寻找一切跟长生和复活有关的东西”他缓缓道,“不管是传说中的木花咲耶姬的雕像,还是活生生在眼前的吉罗亚,我一次又一次下跪,感觉自己都要疯了,一心企盼能得到些什么,结果却一无所获。吉罗亚对自己的来历守口如瓶,谁也不知道那女人和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也从来只把我们当工具。”
“如果真有人能活三千年,那么死后可以复活过来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吧?”野边说着慢慢将放在手心里的小礁石抬到胸口位置,“池田重山把它留在悬崖下等着你的到来,这东西一定不是凡物,所以…”
他用力慢慢站了起来,有点踉跄地走到那个大玻璃筒前,“小子,我知道这石头可能对你很重要,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我要把它扔进液体里,看看在美玲身上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