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平直直地站在石壁前,凝视着缝隙里的黑暗,他曾想过回去的路—重新荡下去从下边的石阶路通道原路返回,可没想到原来这洞窟其实是另一条通路的尽头。
“还等什么,走啊!”藤原绫香握了握手里的枪,然后插到腰带上。
骆阳平瞪大了眼珠子,他记得用这枪敲了那块假玉后并没塞回给她,这女孩什么时候拿回去的都不知道。
于是他微微叹了口气,先把系在身上的攀岩绳解下来,腰部和大腿立即感到一阵久违的松弛,随后走到角落里,拎起了那个沉重的大背包,他绝对不可能落下这件相当于救命丸的东西。
吃力万分地背上包后,骆阳平回头瞅了一眼,不是看藤原绫香,而是瞧向洞穴外,外面依旧酷热无比,热空气让光线弯曲,火山通道对面看上去时不时扭曲变形。
“你是舍不得走是怎么着,要不要拍照留念?”藤原绫香道。
骆阳平把头转回来,皱了皱眉,他发现这女孩伤好一些了,态度却也变回成老样子。
“回去再说吧”他心里道,把绕好圈的绳子强行塞进大衣袋,只让末端的钩子露在外面,这东西不能扔,谁也不知道回去的路上顺不顺利,也许还用得着。
石缝真的很窄,只够一个人通行,骆阳平本来想搂着藤原绫香并步,现在只好放弃这个念头,一个人先走了进去。
可走出没多远光线就照不到了,四周黑暗一片,他没有任何照明工具,但从脚步声判断,藤原绫香并没紧紧跟在身后,相反至少隔了四五米远,他考虑到藤原绫香的伤势,刻意放慢了步伐,可她却始终保持这个距离。
骆阳平情绪不受控制变得压抑,走着走着终于忍不住道:“你是嫌我身上臭吗?”
“是又怎样?”藤原绫香毫不犹豫地回道。
骆阳平一下攥紧了拳头,有股发火的冲动,可他知道此刻不是时候,干脆用中文说了句:“真是养不熟难伺候的女人!”
“你嘀咕什么!”藤原绫香明显加快脚步上来了两米。
骆阳平心里划过丝得意,气也瞬间消了不少,“刚才藤原米秋代说的话,你听到了多少?”他转成日语,他在意的其实是藤原米秋代提到的藤原绫香会去阻止那个组织里人的事,不知为什么,他始终对那番话感到一股隐隐的不安。
“你猜呢?”藤原绫香故意这样回道。
骆阳平只好暗自“嗤”了一声,两个险境中死里逃生出来的人,哪怕之前不认识,也不该是这样子。
“早知变得这样快,刚才还不如让她留在那里做藤原米秋代的丫环。”他脑子里划过这个念头,当然一闪即逝。
“她就那么散了,你认为去了哪里?”他索性这样问,明知藤原绫香不会有答案。
她果然没好气道:“你精力很充沛吗,氧气这么稀薄还啰里啰唆哪来那么多废话?”
骆阳平像被当头敲了一棍,立刻变得沉默,背上的背包似乎更重了,他这下感到真的被刺伤,这个女孩到底怎么回事,不久前还那么柔弱,为何一下子变得这样坚硬冷漠,给人感觉完全是故意的。
他想起了以往和她之间的一幕幕,不由又叹了口气,这不才是真正的她么?
“至少让我知道”于是他等了两分钟才开口,“你身上怎么会带那么多樱花,你是不是早知道会发生什么?”
沉默,背后同样是一片静默,藤原绫香不说话了。
通道还是那样狭窄,一点变宽的迹象都没有,漆黑中也不知通向哪里,骆阳平没再问什么,他脑中凌乱,心里也突然一片空虚。
身后倏地传来轻微的动静,听上去应该是藤原绫香把防毒面具摘了下来,他们已经走出老远,空气早已冰冷,也没有火山灰,的确用不着再戴那个。
“麻烦你把那张面具给我,不是你刚脱下来的。”骆阳平忽然说道。
“为什么?”藤原绫香问。
“那张面具有夜视,前边太黑了,我怕有意外。”
可骆阳平没有等到面具,身后又传来悉索声,他一回头立马浑身一哆嗦,只见那张V字仇杀队面具在黑暗中透着白渗渗的荧光,看上去宛如恶魔的面孔。
他没听错,藤原绫香果然掏出面具给自己戴上了。
“我戴就行了,前面如果有异常我会告诉你。”她说道。
骆阳平心里有点不甘却又无奈,只好道:“要小心点,这东西能发送信号,也许会被那个冒充松本的家伙收到,我们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藤原绫香却只是“哼”了一声:“你很怕他吗?你不是说他被那条蛇的毒液射到匆忙逃命去了?”
骆阳平一下语塞,也不想跟这女孩抬杠斗嘴,可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不说话又实在让人心慌,于是改口道:“说到那家伙,你和他还有安真龙本来的路上是不是经过一条绿色金属砌成的通道?”
“是又怎样?”藤原绫香的语气还是和刚才一样冰冷。
“那通道的尽头没有桥,你们是怎么过来的?”骆阳平忍着沮丧和不满,还是问出这个他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知道”没想到藤原绫香这样回答,“我刚进入那里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