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骆阳平并没有被破膛,只见一个扇着翅膀的金色光影缓缓从他胸口冒出,像上次一样飘浮在半空,停了约有半分钟,然后画面一侧同样有光发出,这时镜头抖了抖随后微微摇转,出现了角落里的小柜子,光是从柜门缝隙里传出来的。
这光影随即慢慢向柜子飞去,柜门紧闭,却完全无法阻挡这东西穿门而入,然后那里所有的光都消失,画面变得异常黑暗,只有靠屏风门院子的一侧有些许亮,应该是外头照进来的月光。
第二段视频到这里就结束,柜子门此刻还半开着,骆阳平马上过去蹲下身看,不出他所料,那个古董木盒就端端正正摆放在里面。
他的手明显有些抖,定了定神,才伸进去把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瞧,一切照旧,只有那层木板和当中那个凹处,压根没有什么带翅膀的小怪物,不管是虚的还是实的。
骆阳平捧着木盒坐到地上,完全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个状况,呆了半天,摸了摸胸口,还是决定继续看视频。
这是第三个也是手机里的最后一段视频,还是在夜里拍的,他依然躺在眼前的这个榻榻米上,只不过已经穿上了睡衣。
骆阳平咽了口唾沫,心想会不会那鬼东西又从柜子里飞出来钻到自己身体里去,不料等了一分多钟,光影没有出现,他原本平稳呼吸的胸脯却突然剧烈起伏起来!
睡衣下的前胸也隐隐浮现出了闪着金光的怪物图形,骆阳平盯着手机的瞳孔收缩,忽然猛地拉开睡衣,然而与后背不同,自己的胸口此刻并无那种像纹身刺青的图案。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那东西已经脱离,自己的身体还会冒光?骆阳平简直有种去医院做X光扫描检查的冲动。
视频里那个闪光的图影渐渐消失,他的呼吸也恢复了均匀,但嘴里却叽里咕噜喃喃了起来。
骆阳平把视频倒回去提高音量再听,他的耳朵尖锐,从手机的杂音里分辨出了自己咕哝的话,是中文,“…常大来,速速开门,莫要逼我…”
这话无头无尾,他当然不懂,诸多梦境已在记忆里逐渐淡去,这也许是在某个梦里说过的话。
这种梦话过去三个月他一定经常讲,可能有时候不仅呓语连身体都会手舞足蹈,只是不可能每次都被录下来。
视频在话后几秒钟就结束,骆阳平默默地放下手机,突地想起了一件事,吉罗亚说过三个月内没有解毒剂的话他很可能会死,现在离满三个月没几天了,自己是不是很快就要真的挂掉了?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手机里的视频看完了,那个索尼小摄像机里应该还有,骆阳平拿起来瞅了瞅,是个数码的,闪存就在机子里,刚想打开手却又停住,他忽然觉得这些东西令人无比憎恶,那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有种直觉,这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女巫吉罗亚的掌控之中,她跟那些对他做试验的人一样,也知道他会做梦,也想了解某些梦境的秘密,那种木盒里出来的神秘光影,不仅可以杀人,也能挖掘人的深层记忆和思维。
只是那些梦境里的事根本不是他亲身经历过的,而是…骆阳平又想到了那个人,吉罗亚嘴里的“那个人”,如果所有的梦中遭遇都是那人一个人的经历,那么…
骆阳平只觉得背脊发凉,这些东西,他不晓得该不该跟藤原绫香说。
他刚一想到她,外面就有了动静,只片刻工夫,藤原绫香就打开推拉门进了屋,手里提了一大袋东西。
她把买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其中居然有一捆小蜡烛和一个…生日蛋糕!
骆阳平眼睛有点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提前给我庆祝生日?”
藤原绫香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道:“还真是个自说自话的中国人呢,谁说是你的生日?”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骆阳平突然觉得这话很傻,事情已经十分明了,今天居然会是藤原绫香的生日!
“你还算有点良心,今天及时醒过来,为的是不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庆生吧?”藤原绫香边说边把蜡烛一根根插在蛋糕里。
“是…当然是”骆阳平当然这样回答,其实两个人都清楚只是玩笑。
“好了,先这样,晚上再点。”藤原绫香将蛋糕放在一旁,然后径直朝院子那边走去,她穿着白袜子,就那样踏进了草地里。
骆阳平望着她走到院子远端,和同为粉红色的樱花融为了一体,他看得有些痴了,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能从现状里存活下来,一定要娶这个日本女孩为妻。
这时藤原绫香朝他招手,于是骆阳平也走过去,忍不住伸手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
“你要是早一个月醒来,院子里还有不少雪呢。”藤原绫香没有拒绝,“真想一辈子待在这里,忘记所有的烦恼。”
“那就永远在这里好了,就我们两个。”骆阳平轻声轻语,他的手指往上攀,离她高耸的胸部越来越近。
没想到藤原绫香这次却挣脱了他,“规矩点,我现在不可能和你那个,谁知道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骆阳平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干脆在草丛里坐下来,道:“我还是回中国去好了,死也要死在那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