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开始仔细看,岳腾隆当然也穿着防护衣,走到那堵墙前,伸出戴手套的手敲了敲金属砖,然后回头对身后的下属说了些什么,有个人走出去,过了几分钟又推了一台喷射器回来。
岳腾隆立刻示意所有人避闪,喷射器口倏然张开,一股液柱强力喷出,射向金属墙!
那无疑是王水浓酸一类的强腐蚀剂,然而让人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强酸喷在绿绿的金属壁上,没有烟雾没有气泡,就跟水洒在石头上一样。
是什么样的金属,被那么强的浓酸泼洒却一点灼烧溶解的迹象都没有?
岳腾隆的身子却依旧站得很稳,一点吃惊的样子都没,这个试验的结果,或许早在他意料之中,他只不过是想确定有没有办法从金属墙正面通过。
岳婷伶停止咀嚼已经很久,“快点吃吧,都冷掉了。”我说,“早就发生了的事,我们又不是在看现场直播。”
她转脸瞅了我一眼,果然继续吃起来。屏幕上的岳腾隆示意手下把注射器搬走,然后拿起一个对讲机说话,老实讲这种无声视频看久了很让人生厌,我发觉自己的兴奋度早就开始下降,真想直接拉到最后一天看看结局是什么。
总结一下视频到目前为止的内容,长生会在奥弗兰原料仓库下开始挖掘工作,从去年七月开始录制视频,也许是因为土中开始出现绿色微小结晶体的缘故,然后越挖越绿,开掘现场对人体也越来越有害,直到今年七月,终于被一面神秘的金属墙堵住。
很久很久以前这堵墙应该是在地面的,我可以轻易想象出那时的景象,开阳这座城市还远未建立,古人很可能还生活在部落时代,一个神秘的文明不知为什么在这里建造了一个基地,并用一圈金属墙围起来,有一条巨大的管道通往数百公里外的黄泉山,那些文明生物用这条管道运东西去山顶,也有可能是从山上运东西下来,至于为何要用这种运输方式无人知晓。
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地这个基地连同管道都被废弃了,所有的物件都逐渐被埋入地下,这些都发生在古代华夏民族建立文明社会之前,所以古人都没看到过这些东西,否则不可能不记载下来。
虽然只是我的推测和想象,但我相信事情的全貌八九不离十,只是实在不懂那个也许是非地球上的文明出于何种目的做那些事,跟我这样不会死的人又究竟有没有关联?
我脑子里想着的时候,视线也没离开过电脑屏幕,所有人包括岳腾隆都已离开,照明结束整个画面又漆黑一片。
岳婷伶终于把最后一口炒饭咽下去,重新让视频高速快进,然后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水壶去烧水。
绿色的坚固无比的金属墙壁…我大脑深处某丝封锁已久的记忆仿佛被调了出来,隐隐约约记得好像见过这堵墙,可完全想不起是在何时何种状况下。
岳婷伶伸着懒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你觉得你的岳主任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干嘛不直接用手机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
“用嘴形容远不如直接的画面来得细致透彻不是吗?”她回道,“耐心点,反正视频就快到头了。”
这次画面黑的时间远超上次,似乎岳腾隆那些人迟迟想不出对策,其实理论上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跳过这道墙,从地表的另一边开始挖,但那不仅意味着先前的长期挖掘全都白费,而且如果现在的位置上头是居民区或者其他人口稠密的地方,那显然也没可能动手。
“真是一群倒霉蛋呢”我喃喃自语着,岳婷伶瞪了我一眼,道:“假如是你遇到那种情况,你会怎么处理?”
“我吗?”我揉了揉下巴,“干脆放弃好了,如果我是你爸的话。”
“呸!”岳婷伶当然意识到我在占她便宜,“谁要一个老不死的怪胎当爹?”
“你干嘛不直接把视频拉到画面重新亮的时候?”我问道,“要不我来?”
岳婷伶把烧开的水倒进杯子,道:“趁机休息一下,我感觉最关键的部分就要来了。”
“你爸真的一点都没给你透露过?”我继续问。
岳婷伶抬头望着天花板,沉思了片刻,道:“他只说过,一定要想办法把我体内的病毒清除掉。”
我看着她数秒钟,道:“难道他找到方法了?让你看这视频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
“不晓得,但感觉有可能是。”她一边吹着杯子一边啜,“我以前一直认为他是个魔鬼,直到三年前我中了核辐射,才知道他有多么在乎我。”
“所以你其实深爱着你父亲,这才是你为什么一直心甘情愿为那个组织干着自己不想干的事,对不对?”
岳婷伶把视线转向我,慢慢道:“我一直都很孤独,没了父亲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这无疑是她内心深处的话,我正不知该怎么回,视频画面突然亮起,照明灯又被打开了。
岳婷伶急忙又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到桌上,走过来坐下停止快进开始定睛看。
日期是2018年7月9日,距离发现金属墙已经过去一周,穿着防护服的岳腾隆和池田慧子同时出现在了画面里,这女人很可能是闻讯从日本赶过来的,她拿出一张印有某种图案的纸,这图案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