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箭一般窜到窗前往外看,明知外头嘈杂乱哄哄,却还是想尽力发现点什么。
难道不仅是金老头的人,岳腾隆也有手下在附近哪里观察着这间屋子?
不光是这里,梓潼西路上的那间出租屋,也一定有他的人在时刻监看着,刚才一大早的快递,显然不是巧合。
作为一个父亲,关注自己仅存的一个女儿,这很符合人情,但为什么不索性把人接走,莫非岳腾隆目前所处的环境极其凶险,只能躲藏却没法远走高飞,所以觉得岳婷伶在我这儿更安全?
“谁发过来的短信,是不是我爸?”岳婷伶自然要问。
我从窗外当然还是看不到什么,于是走回去瞅着她道:“你爸发了条极为重要的信息,我们不如做个交换,你让我一起看U盘内的文件,然后我给你看短信,怎么样?”
岳婷伶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傻的?你只瞄了一眼手机就去窗子那儿,短信能有多少字?”
我把视线转移到电脑屏幕,方框内显示有一个文件,是个视频。
岳婷伶道:“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回答得好,我就让你一起看。”
“什么问题?”我总不能用武力解决,只好问道。
岳婷伶脸上忽然似笑非笑露出种暧昧:“我和岳晓含,哪个更好?”
我闭起了眼睛,明白这是原则性问题不可能妥协,更不能撒谎,于是几秒钟后睁开眼皮,注视着她道:“晓含是我女友,我把她当老婆看,所以问题的答案你该很清楚。”
岳婷伶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我却不等她回话,将诺基亚对着她,道:“看看你的岳主任这行字,他并不忌讳我欣赏这个视频。”
这多少有点自说自话厚脸皮,岳婷伶视线微微偏移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凝视着我半晌,最终妥协下来:“去搬张椅子来。”
我很听话地照办,她点开了视频,我立马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么大容量的U盘了。
画面呈田字分为四格,其实就是跟交通路口摄像头一样的监控镜头,只不过对准的是正在开挖的地下通道,角度是左上下和右上下。
我摒住呼吸,这无疑就是奥弗兰原料仓库下面的管道,画面下方有时间显示分秒不停在走,日期是2017年7月28日。
管道开挖日期显然要早得多,但一直到去年7月28日才开始进行监控。
岳婷伶两眼紧锁着屏幕一动不动,像极了一只盯着老鼠洞的猫,我等了几分钟,却忍不住道:“难不成要我们一直看到爆炸的那天?”
岳婷伶没有转睛,却狠狠捏了我一下大腿:“闭嘴!”
她坐在我右边,用的当然是左手,好像完全不在乎受伤的肩膀,仿佛这长视频比什么都重要。
可她不是说过对开挖地下管道的事不了解吗?
又等了很久,屏幕上才首次出现人影,两个我完全不认识的男人走进画面,指着黑洞洞的前方谈着什么。岳婷伶缓缓打开电脑音量,却发现视频是默声的。
两个男人说了一会儿就朝着镜头方向走出了画面,这分明是未经剪辑过的完整监控录像,岳腾隆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她女儿看上一年多?
“你不想在这里一直坐下去吧?”于是我又忍不住道,“快进啊!”
说实话我心里也很想瞧瞧这视频到底有何玄机,但视频太长,鼠标箭头只要在下面稍微滑一点,可能好几天就过了。
岳婷伶没有回话也没再捏我,只是点击了四倍快进功能,可即使这样也等得够呛。
画面里开始持续出现忙碌的人影,看上去无疑是挖管道的施工队,摄像头的架设点也逐步随着地道的深入而往前挪,我们目不转睛盯了很久,快进速度从四倍到八倍再到十六倍,其实就是一直在跳帧,日期来到2017年9月22日。
大概为了确保工程的秘密性,从视频里看得出开挖进行得小心翼翼非常缓慢,这时岳婷伶似乎也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干脆加速到最大三十二倍快放,画面里的人穿梭速度变得像子弹一样,说实话我早已开始觉得厌烦,岳腾隆这家伙为何不干脆告诉我们哪些日子是关键部分?
我不由得拿出诺基亚,把这想法打了一行字发过去,结果当然是传送失败。
“混蛋!玩老子么?”我心里恨恨道,谁知岳婷伶早意识到了,说:“耐心些,我爸不讲时间点一定有原因的。”
我瞄了一眼视频上的日期,已经到了十一月一日,呵呵,岳晓含和岳婷伶生日的前一天。
那一天,我还不认识岳晓含,也不认识许子闻杨平邱圆圆等所有人,他们那时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岳婷伶忽然摁下鼠标让视频停了下来,“怎么了?”我连忙问。
岳婷伶道:“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我当然摇头,说道:“动得那么快能看出什么?只看得出他们在朝前挖。”
“倒回去再看一遍,仔细看。”岳婷伶边讲边把视频拖转回去,然后用十六倍的速度快进。
她并没有从头开始放,大概只倒退了两个月,我开始注意力高度集中定睛观察,然后就发现了异样。
越往前挖,那些土的颜色就越绿,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