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婷伶果然只又开了十来分钟,然后把车停在路边,我瞅了瞅窗外,这是个小城市,这点时间已经开到了郊外,路两边要么是平房要么是空地。
郊区道上的路灯间隔很远,车窗外黑压压一片,岳婷伶回过头道:“就到这儿吧。”
“你确定这里就安全了?”我问道。
“不管安不安全你都可以滚了”她边说边下车过来拉开后门,从兜里掏了样东西插进绳圈,我知道是那把厨房小刀,“你该感谢我的好心,还给你割绳子的东西,至于怎么回去自己想办法吧。”
她右臂一用力把我拖了出去,然后我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岳婷伶关上后车门,“如果我见到岳主任,会告诉他你是怎么照顾他女儿的,再会!”她说着就钻进了前面的驾驶座。
重重的关门声响起,车子立刻动起来朝前疾驰而去。
我转过头,尽量躲开尾气和车轮带起的灰,然后马上把刀子蹭落到地上再用手拿起,开始割绳子。
刚割断两圈让一只手完全解放出来,路前方就隐隐传来“噗噗”声,虽然很轻,但半夜里寂静无声,任何一点动静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不会错的,那是步枪带着消音器射击的声音!
我立刻加快速度,三下五除二把绳子都切断,站起来就往前面狂奔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按理自己应该朝市区的方向往回跑的,前头发生了什么跟我有何关系?
可我就是没法控制自己的腿,或者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这个妞儿显然太天真了,以为这些距离就到了危险区外,虽然不知道那个组织怎么跟踪的,但在这儿阻截下手,显然是为了让岳婷伶无处可躲。
“啪啪”,那是格洛克17的声音,岳婷伶还没被抓住,正在用我的枪回击。
虽然是半夜的郊外,没有消音器的枪声一样会惊动附近的住户,我像短跑运动员那样向前猛冲去,听枪声离这里只有两三百米远。
我借着下一盏路灯的光,看见那辆轿车歪歪地停在路边,地上好像还有碎玻璃,一开始伏击的人明显是瞄准驾驶室打的,我心头一惊,难道不要活的而是要直接打死岳婷伶?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刺破空气朝这里射来,有时候我发现自己对子弹的来袭有相当高的警觉性,就仿佛对方还没扣动扳机我体内的警报系统就能感觉到,身子提前歪了歪,弹头擦着脖子就飞过去,能清楚感到皮肤被划破的微微刺痛。
那些人显然已经看到了我,也许本来就有夜视仪。我猫下腰做S型继续前冲,转眼就到了离轿车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梭子弹连续打过来,我翻身滚进路边的沟,同时看到岳婷伶正拿车身当掩护跪地还击。
我爬起身沿着这条没水的干沟跑过去,“别再射了!还嫌声音不够大?你又看不见他们。”我冲到她身边叫道,“把枪给我!”
看得出岳婷伶很不情愿,可还是把格洛克扔给了我,同时掏出自己的银枪。
我刚才一直在听声音算,她一共打了六枪,也就是说格洛克里只剩下三颗子弹了。
车身不时闪出火花,远处那些人显然不给我们露头的机会,“他们肯定在派人包围到我们后方去”岳婷伶喘着气道,“我感觉他们不想抓活的”。
这真是很奇怪,那个A要我拿岳婷伶去换邱圆圆,现在那些人却不想留她活口,难道他们根本不是A的手下?
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还是夜里,虽然路边的矮房子看上去也不是民居而像小仓库,但如果附近有人听到枪声报了警,公安还是很快就会到。
“试试车子还能不能动”我说道,“我来开,你躲在后面。”
“外面的车前胎破了”岳婷伶说道,人却过去两步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这算是好心提醒么?我心里“嗤”了一声,前车门本来就没关,我一下子窜进去拉上门,车子一直就没熄过火,我换档踩油门猛打方向盘,车子立刻抖动起来掉转头,“咯噔咯噔”一跷一跷往回开去。
“去市区?”岳婷伶埋头叫着问道。
“再往前开是找死,那些人肯定还有埋伏,只有去人多的地方他们才会顾忌。”我回道,然后一颗子弹就从已经碎掉的侧窗斜后方射进来,擦着我额角过去把挡风玻璃击穿。
我本能地一缩头,车子颠得更厉害,带着一只被打爆的轮胎显然不好开,但这还不是主要的,因为随后又一排子弹打过来,这次是从前方。
车灯立刻灭掉,挡风玻璃也“啪”的一声全部碎裂,玻璃片四散开来,刺在了我遮挡的手臂上。
这一下真的完全把我火气激了起来,车前三十多米处横停了一辆黑色丰田吉普,是那个组织的典型用车,“等着别动!”我喊了一声就开门下车,朝那里冲了过去。
路灯下那辆车清晰可见,我再也不管那么多掏出格洛克17一枪先打爆吉普的后车胎确保他们很难移动,然后猛跑S型几秒钟就到了车前。
车顶窗本来就开着,一个蒙面的家伙站着一发接一发打过来,但这么近的距离狙击步枪的威力根本发挥不出来,反而是手枪的天下。
于是我毫不客气甩手一枪让这